王深自顾不暇,暂时顾不得算账,匆匆朝另一边跑开。
他们反应迅速,却抵不住楚琰静心算计,两人都没走多远就被拦下来了。
王深被殷磊所带人手围困,而曲怀庭则被张良张义兄弟俩拦截。
此情此景,他们皆心下一沉,自知事情恐怕是败露了。
王深谋算较浅,第一反应竟是先发制人,直接动手,妄想以一己之力对抗王府二十个得力侍卫。
结局可想而知,不到一刻钟,他就被殷磊拿下了。
相比之下,曲怀庭则聪明许多。
“兄弟一场,张良,你们兄弟俩这是何意?”
他自知逃不掉,试图用言语试探,打感情牌,想借此牵动张家兄弟俩的恻隐之心,为自己谋条路。
“此处可是王府,尔等这般不太好吧?好歹同生共死多年,就是死你们也该让兄弟我死清楚。”
“呵!”张义冷笑,嘲讽道:“曲大人自己做了什么自己心里清楚,何须我们兄弟多费口舌?”
“张义兄弟这话我不明白,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
“呸,误会你个大头鬼,少在这里假惺惺,这世上怎会有你们这种丧尽天良的狗东西?”
曲怀庭一句话没说完,就被张义无情打断,气愤道:“大哥,别跟他废话,先绑了再说,王爷那边还等着咱们复命呢?”
张义说着,下一瞬利落出招,曲怀庭被迫还手,在兄弟俩联手对招下节节败退,最终被张义一脚踹到墙根。
刹那间,十几把刀架到他的脖子上,只能咬牙认输,被张良兄弟押送到楚琰面前。
此计划提前知道的人就那么几个,其余人面对这番变故皆是一惊,喧闹的宴席顿时变得鸦雀无声,所有人都看向楚琰,希望从他口中得知具体事由。
“王深从军有八年了吧?”
“曲怀庭呢?本王来西北前你就已在军中,算起来十多年了。”
“事到如今,你们还有什么话要说?”
楚琰自上座起身,缓缓走下来,最终停在王深和曲怀庭面前,语气不急不缓,如同往常与众将士闲谈时那样,只是眼神中多了闲聊不会有的凌厉。
王深与曲怀庭双双垂下头,看上去很颓丧。
“别跟本王说什么饶恕家中人,尔等所犯之事,诛九族都使得。”
“罢了罢了,押下去,圣上自有定夺。”
楚琰转身不再看王深他们,摆手让张良张义将人押走。
“王爷,王爷,末将知道错了。”
众目睽睽之下,王深头一回感受到未知命运的恐怖,他想起了家中老母,想起年幼的孩子,疯狂地呼喊起来。
他所犯罪行,万死难辞其咎,但家人什么都不知道,他们何其无辜,不该被他拖累。
“王爷,王爷……唔……”
张义嫌他吵,直接脱下自己的鞋子塞入王深口中,拖着他离去。
人犯押下去,立马有人小心翼翼询问情况,指挥使云征粗略说清楚缘由,众人皆愤怒不已,恨不得冲过去捶那二人一顿。
相比武将们怒发冲冠,一旁的曹阁老则淡定多了,不愧混迹朝堂一辈子的老狐狸,见到这等场面也依旧稳如泰山,恍如一个局外人。
然而,楚琰并不打算放过他。
“好好的宴会变成这般模样,让阁老受惊了。”
楚琰微微一笑,语气温和,然而看向曹阁老却不是那么友善。
“王爷严重了,二位将军所犯之事罪不容赦,王爷行事果决令人佩服。”
曹阁老顿了顿,转而笑道:“只是老朽告老还乡,已不是什么阁老,这些事自然没有参与的权力,也不应该参与,席面也散的差不多了,恳请王爷准允老朽先告辞离去,改日再登门拜访。”
“人老了,不中用了,宴会上吃吃喝喝也累人。”
楚琰不吭声,曹阁老的自嘲于他而言就如同放屁般不值一提。
“阁老既然累了,往来也麻烦,不如暂时在府中住下,等歇息好了再回去也不迟,您说本王这么安排如何?”
“哪能如此麻烦王爷……”
“不麻烦。”
楚琰没了耐心,面色一变,直接开口打断曹阁老的话,紧接着吩咐道:“殷叔,让人送阁老去客房。”
“王爷这是何意?”曹阁老梗着脖子怒问。
他比楚琰要矮上一个头,仰头逼问的姿态多少有些滑稽可笑。
“阁老想什么呢?本王自然是为阁老考虑,夜黑风高,您又喝了酒,路上若出点什么事岂不是让本王背负坑害国家元老的罪责?”
楚琰抬眸瞥了殷叔一眼,接着道:“为了阁老的安危着想,阁老还是住一夜吧!”
“殷叔,还不请阁老移步?”
今夜事多,楚琰可没有那么多耐心与老狐狸周旋,最后一句话满满威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