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的不多,她也不会告诉我。」
搔了搔脸颊,麦氏回忆起傅教授把女人交付给他时那些语重心长的话语。
「但现在只能双手合十祈祷乐小姐有安抚她的本事。」
*
比起寻求这更像是一个本能,丹野蕾在平復着那单凭自己挥之不去的燥热,藉由利用眼前的金发影后。
乐于曼吻起来并没有想像中来得那么令人生厌。她在恍惚的意识中想着,忽然难堪了起来。这金发女人的唇瓣很软,嚐起来有种甜的柠檬蛋糕味道,混了一点伏特加或什么烈酒的气味。
在听见一声轻叹般的低吟后,乐于曼便藉着力气优势将她压进床垫里。
然后在两人分开时,非常仔细地注视着她。乐于曼的眼神就像是在看着什么令人敬畏的艺术品,对此丹野蕾是真的脸红了,她的神智因为被灵魂伴侣的安抚越多而回来得更快。但同时间又有着别的东西,她心里对着乐于曼的,拖住了她应该拒绝彼此接触的高傲。
作为演员、作为合作一部电影的同事,这一点也不专业。
但作为彼此的灵魂伴侣,彷彿又等待了太久。
「......看什么?」
丹野蕾轻哼了声,儘管不自在,也维持着彼此的四目相对。
「我只是在想,」
而后她意会到一件事。乐于曼并不是真的在碰她,只是简单地撑在上方等待,那头淡金色的捲发落在她的脸颊边缘,靦腆一笑。
「有人会叫你的名字吗?我是说,野蕾是一个很不寻常的名字。」
乐于曼看上去是那么地诚恳,稍微皱起眉,彷彿这是什么困扰很久的疑问。
「什么?」
而丹野蕾不敢置信地反问,不知道为什么感觉有点儿被冒犯,以一种她不该承认的面向。
「乐于曼,我现在可是躺在你的床上。」
「然后你还在问这种莫名其妙的......」
她开始扭动着身子想挣脱这愚蠢的女人。
「不,」
乐于曼于是着急了起来,灯光角度的改变让她的泪痣变得更加显着、美丽且令人定睛的。
「我只是,想把握机会多认识你——像这样的时间,对我来说很难得。」
或许是因为这件内里衬了绒毛的连帽衫,又或者是金发女人的亲近和坦白,丹野蕾的身体深处从那股寒凉中窜出了一分舒适的暖意。她花了很长的时间在脑中重新回放乐于曼刚刚讲的这句话,并且抑制着一种想要主动碰触女人的衝动。
「......通常是叫我蕾。」
然后她让步,开始承认一些存在于她们之间的事实。在乐于曼身下撇过脸庞,她又喃喃道:「你可别期待我会叫你的名字。」
「蕾。」
而乐于曼只是温柔地把她的名字放在舌尖上,然后轻声问道:「我可以碰你吗?」
丹野蕾嚥下了她平时的傲慢,眼神难得地纯洁而紧张了起来。
「可以。」
这是一种,疗程。丹野蕾在第二次与女人的吻中对自己暗自说道,而且这远比第一次由她来掌握主动权时来得细腻许多。乐于曼以一种恭维、沉稳的方式轻咬她的下唇瓣,然后一次又一次将细微的吻印压在她的唇上,彷彿担心动作重一些便会伤害到她。
而这,丹野蕾有些迷茫又陶醉地想着。被一个女人呵护,这真的有点什么。
要知道,她一直自认自己是直女,直到可以演les角色也面不改色的那一种。除此之外,还有一件真正癥结的事——
当乐于曼开始将那件灰色连帽衫的下摆往上推时,皮肤突然的裸露让丹野蕾吞吐出声:「我还没有......」
「嗯?」
乐于曼于是让动作完全停了下来,挺直了背,向靠在枕头上的她低头笑了一下。
「洗澡吗?如果是这件事,我不介意的。」
「不,」
要将这句话说出口很困难,但丹野蕾没有别的选项,事情在她的人生中从没有进展到这一步过。
「我还没有试过这件事。」
这件事。
她决定用「试过」而不是「做过」来表示一种预定的感觉,丹野蕾并不想让自己显得很逊,但她的耳根依旧在发烫。而且她不喜欢给自己找罪受,在能够建立预防措施的前提下。
乐于曼现在的表情非常没有礼貌。
「什么——不是,等一下,为什么?」
丹野蕾给了金发女人几秒鐘的时间去消化那份惊讶。
「就只是,我没有那么多时间。」
然后她一本正经地说明,好似这真的贴近她脑袋里的事实。其实丹野蕾也不太确定。
「我没有跟任何人约会过,也不想。」
「你不是被拍到跟几个曖昧对象出去过吗?」
乐于曼看起来完全被搞糊涂了,她觉得有些好笑。撇除那些令人头昏脑涨的热潮,她开始发现自己有点儿乐在其中。
「那些都是公关恋,」
丹野蕾尽可能说明得轻描淡写,手指紧揪着床单。
「被拍到牵手是一个价码,接吻又是另一个价码。有时候是为了提高公司里后辈的人气,或者宣传一些合作。」
肩膀明显又放松了下来,乐于曼一动不动地眨眼看着她,彷彿得到了什么重要的见识。
「......你没有做过这种事吗?」
金发女人摇摇头,而丹野蕾开始回想,的确,她没有见过几篇乐于曼跟谁在外头被狗仔拍到的报导。除了她们在餐厅的那一次。
或许这很合理,乐于曼看起来就不是她这类型的人,她们的生活就是在两个世界。即使做的事又是那么地相似。
「我会跟一些我有兴趣的人出去,」
乐于曼承认,微微一笑,抬指将淡金的捲发顺到肩后。她说话的方式总像是在说一些真正要紧的故事,关于人生或感觉的。
「也会上床,当然的,毕竟都是成年人了。」
金发影后显然无意要调戏或什么的,但丹野蕾还是用力拍了下女人跨在腰侧的大腿。
「但我也没有跟任何一个人谈过正经的感情。这听起来很公平了吧?」
向身下的女人递出掌心,乐于曼似乎很享受这个过程——牵引着丹野蕾靠上来。而不晓得是什么样的灵魂伴侣连结影响了她,丹野蕾也一次又一次地在哼声中配合下去。
「我只想为灵魂伴侣准备这个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