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男人却忽然间身?形不?稳,朝着她倒了过来,云皎皎慌忙出声,“诶等等……”
但还是晚了一步。
司延顺手揽住她的腰,半个人都压在她身?上,再度昏迷过去。
云皎皎后撤一步撑着身?形,连忙叫人,“快,快来帮忙啊。”
旁边人这?才?反应过来,上前帮忙扶住司延。
一并将司延送上马车,云皎皎问着周佶,“先生,他这?是怎么?了?”
周佶表情复杂,看了看云皎皎,又看了看司延,“……可能是醒得太快了,气血不?足。”
云皎皎点了点头。
周佶又看了司延一会儿?,突然起身?,“我去看看医书,劳烦姑娘帮忙看着侯爷。”
他说着叹了口气,下了马车。
云皎皎冷不?丁被医者叹气吓了一跳,伸手摸了摸司延的脉象,可她又摸不?出什么?来。
正要松手,男人的手指轻轻颤动了一下,接着干脆利落的缠上了她的手,将人反握在掌心。
灼热的温度将她整只手都包裹住。
与前两?日的冰凉截然不?同。
云皎皎凝眉叫了他一声,“司延?”
司延并没有?回话。
云皎皎古怪的看了看他,总归碍于他是病人,不?好过多猜忌。
到了西郊外古仑驻扎营地,云皎皎安置好司延,去跟古仑国主会面。
婢女简单禀报出来跟云皎皎回话,“国主等候多时,姑娘进去吧。”
云皎皎道了声谢,而后进了营帐。
营帐中的男子?年逾四十,但看起来保养得宜,仪态端正,有?几分书卷气。
像是跟谁都不?容易生气的性子?。
贺臻起身?迎客,即便是有?些心理准备,但看到云皎皎时,还是在原地怔愣良久。
眼前光影摇晃虚幻,好半天才?将幻觉与现实分别清楚。
云皎皎行礼后许久,都没有?得到回应,旁边下人小声催促了几下,贺臻才?回神。
第一句话,“回来了,孩子?。”
云皎皎反应了片刻,才?断断续续的接话。
贺臻请她上座,命人拿了些点心水果,“听说这?几日你受苦了。”
“劳国主关?心,也不?算什么?。”
贺臻叹了口气,有?些话到嘴边也没能说出来,似乎是踟蹰了很久,才?断断续续道,“虽然,我与你并未有?什么?亲缘关?系,但若你相信我,或者你不?嫌弃,是可以将我当娘家人。”
作为长辈能这?般与晚辈说话,云皎皎觉得她不?接,实在是有?些不?给面子?,“若国主不?介意?,那我更是没有?嫌弃一说。”
贺臻弯了弯眼睛,眉目间那股慈祥意?味更甚。
他大约是放松下来,与云皎皎聊了些家常话。
谈起这?些话题,他慈眉善目的伯伯状态就愈发?明显了些,气氛舒缓放松了不?少?。
聊着聊着,贺臻不?由得提了起来,“最开始,是京中一位武云侯派人来与我商议入京,中间我也了解到了一些事情。”
贺臻抬头看向云皎皎,“那位武云侯司延,可是今日与你一同过来,但是中毒静养的那位?”
“是。”
贺臻沉吟着点了点头,“他的行事风格,确与旁人不?太一样,疯性重了点。”
云皎皎手指轻轻摩挲了一下茶盏,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还是什么?都想到了,她忽然叹了一口气,嗓音很轻,“他那是傻。”
为一个心性不?定的人给自己下情蛊、自伤洗嫌疑、破坏自己的计划又冒着自己和整个无?定阁的安危动手,还要说愿意?做她的剑。
他为什么?能愿意?啊。
贺臻听着云皎皎的口风,手里的茶盏轻轻顿了一下,只弯了弯唇,“虽是疯性重,可到头来还是为了你。我带了随行医师,他的情况也可以帮忙看一看,你不?必担心。”
云皎皎回神,“已经很劳烦国主了。”
“我能帮的都是小忙,没有?什么?劳烦不?劳烦的。”
贺臻叫了医师随云皎皎回营帐,回去的时候,俨然是晚膳之后,临近夜深。
卫昭命人支会了一声,说是晚些时候去找她说一些事情。
云皎皎进屋的时候发?现司延已经醒了,坐在旁边,又将贺臻叫来的医师请了出去。
司延抬手将一个盒子?递给她,“国主送来的糖,尝尝。”
云皎皎从来不?会拒绝糖果,接过来,拿了一颗坐到旁边,“刚才?不?是又昏过去了,怎么?还不?看医师?需要我去叫周佶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