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驸马他死都不肯和离 第31节(1 / 2)

谢柔嘉也不着急,用鞭子的手柄轻轻敲击着手心,大有一副若是他今日不把信交出来,就不能离开的架势。

    锦墨犹豫良久,从袖中取出信件,颤巍巍地把信递给她。

    谢柔嘉展开一瞧,是阿昭的信。

    阿昭在信中问她今日可有回长安,若是回来,他就在老地方等她,无论多晚都没关系。

    这段日子她从未离开过长安,又何来离开长安一说。

    难怪她这些日子没有收到阿昭与萧承则的信,想来全都到了裴季泽手里。

    怪道人人都说太子宾客裴季泽足智多谋,有八百个心眼子,他如今都将这些手段用在她身上。

    怎么,他这是想要将她豢养在深宅后院里做玩物?

    他如今哪里还是什么谦谦君子,分明是满腹心机的豺狼。

    谢柔嘉吩咐文鸢,“去工部亲自走一趟,问问公主府究竟有无修葺完,若是没有,就替本宫砸了赵尚书的案几,问问他每日究竟在忙些什么。”

    书信都能藏,想来公主府的事儿少不了他的手笔。

    文鸢应了声“是”。

    谢柔嘉正要走,迎面撞上裴夫人带着阿念。

    近了,裴夫人瞧着她一身男装打扮,一时愣住。

    这时阿念就从一旁的乳母怀里跳下来,把一个香囊递给她甜甜一笑,“公主嫂嫂,这是阿念亲自绣的,祝公主嫂嫂长命百岁。”

    谢柔嘉一时没有接。

    小姑娘举得有些累了,一对黑漆漆的大眼睛流露出不解,“公主嫂嫂是嫌弃太丑了吗?”

    “并未,”谢柔嘉从她手里接过绣得歪歪扭扭的香囊,道:“这是我今年收到过最好的生辰礼物。”

    也许这世上只有小孩子才不会骗人。

    大人们都太坏了,总是说各种各样的谎话。

    一向自怜的小姑娘闻言,十分地高兴,一脸骄傲地看向自己的母亲,“阿念就说,公主嫂嫂一定会喜欢。”

    裴夫人摸摸阿念的头,柔声问道:“公主可是要出门去?”

    谢柔嘉颔首,神色淡漠,“阿家可是有事?”

    裴夫人见她今日好似格外的不同。

    经过一个多月的相处,眼前尊贵的公主性情虽有些傲慢,可丝毫不像外头传闻的那样骄纵跋扈。

    她其实只是一个不大懂得如何同人相处,且心地很柔软的女子。

    家中偶尔在一起小聚,无论有谁只要夸一句她身上的衣裳,或者是珠钗首饰,她要么当场就将东西转赠,要么就次日派人送过去。

    府中上下的人都很喜欢她。

    可今日瞧着,她态度上倒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疏离。

    这是,夫妻二人吵架不成?

    裴夫人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定了定心神,道:“妾昨日听阿泽说,今日是公主的十八岁生辰,所以府中女眷特地为公主设一小宴,想要请公主过去坐坐。”

    “有劳阿家,”神色淡淡的少女婉拒,“只是我今日有些事情要出门,恐不能赴宴。”

    裴夫人也不好强留,与她说了几句话后便告辞离去。

    待裴夫人走远,谢柔嘉朝府门走去。

    早有人牵着一匹枣红色的高头大马等在那儿。

    谢柔嘉翻身上马。

    文鸢见状,忙拦到马前,不待她开口,马背上明艳夺目的少女道:“你放心,这一回我不会偷偷地离开长安,我只是去找阿昭玩。”言罢,调转马头离去。

    文鸢眼睁睁地看着她消失在街道尽头,看向不知所措的锦墨,急道:“还不快去通知你家主子!”

    *

    雨势渐大。

    待谢柔嘉在平康坊里一赌场门口停下时,身上都湿了大半。

    赌坊门口的人一见是她,好似知晓她会来一般,一脸恭敬道:“卫公子就在里头等您。”

    谢柔嘉下马后将缰绳丢给他,径直入了赌坊。

    这里是长安城内最大的赌坊,一共有三层,里头乌泱泱地聚满三教九流的赌徒,噪杂的声音几乎要将屋顶掀翻。

    可这样糟糕的环境,却将像是快要窒息的谢柔嘉拉回现实。

    成婚这段日子,她被裴季泽哄得都快忘记自己是什么人。

    一袭绯袍,美得张扬夺目的少女穿过遭杂拥挤的人群向下走去。

    不过是孤身一人,却无人敢上前招惹,甚至不自觉地给眼前贵气逼人,一脸倨傲的少年让出一条道。

    偶尔也会有一两个不要命的赌徒上前搭讪,被她一个眼神震慑住。

    她一路畅通无袖来到最低层,只见对面高台之上的评判席上坐着一身着鸦青色袍杉,与在场环境显得格格不入,容貌因昳丽而显得有些阴柔的年轻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