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说了两个字往外蹦的。
王怜花终于松了手,但他的视线依然落在这个叫做阿飞的小孩脸上,如果刚才只是熟悉,那么现在他已经在小孩的脸上找到了一点与那人的共同点。
这双眸子,真像。
而想到另一个事实,他又不由地有些唏嘘:你娘何时死的
阿飞不说话了,他所拥有的表述方式显然不能正确地表达出来,他眨了眨眼睛,肚子却咕地一声叫了出来。
小孩还挺能忍的。
这个时候马夫终于从中绝望中醒来,抱着些微的希望爬上马车,刚好听到里面官老爷发话上路的指令,他几乎是喜极而泣,心里已经将状元郎和观音菩萨并驾齐驱了。
等到了谭府,王怜花将阿飞交托给谭昭,自己反而坐着马车离开了。
小孩本来要跟,但他的肚子发出了绝望的抗议,便十分识时务地跟着谭昭下车。小孩拥有狼一般的直觉这个弱鸡鸡的大人可以信任。
谭大娘早就起了,看到谭昭回来招呼他吃饭,看到他后面跟着个脏兮兮的小男孩,便开口:这谁家的孩子
谭昭就道:朋友家的,出去野了几天,娘你让李婶给他洗个澡换身衣服吧。李婶是这个月谭昭给谭大娘请的帮佣。
谭大娘显然极喜欢小孩,很是痛快地应下了,可小孩领地意识极强完全不受人控制,谭昭这才发现小孩身后的背着的破布里还有块破铁片。
不知道是从什么地方扒下来的,外边被人细细地磨得十分锋利,谭昭丝毫不怀疑这铁片能够伤人,因为他从上面闻到了血腥味,倒是不太像人血。
系统:宿主,你怕不是真属狗的吧
谭昭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小孩依然十分反抗,倔强地盯着谭昭,黑漆漆的手握着铁片,传达出无声的反抗。
最后还是谭昭败下阵来,接过李婶端来的脸盆:那就暂且不洗澡,但吃饭前必须洗手,用旁边的胰子洗,学着我这样。
知道不用洗,小孩显然松了口气,他以前在山里也是很讲卫生的,随后便将铁片十分珍惜地背到后面,有些新奇地学着人洗手。
胰子是谭昭制出来的,翰林院工作很闲,他实在无聊就捣鼓出了些提高生活质量的东西,带着轻微的竹香,小孩洗完手有些新奇地闻了闻,显然十分喜欢这种大自然的味道。
不过很快他就顾不上这个了,因为饭菜实在是太香了。
李婶的手艺就是谭昭吃了都觉得超棒,这深山里来的小孩见了哪里把持得住,最后吃得打嗝还握着馒头,显然觉得自己还有一战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