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千金她逆袭了 第2节(2 / 2)

假千金她逆袭了 景阁 2016 字 6个月前

    一边摔着东西,一边痛哭流涕,她看起来仿佛被逼入绝境而疯狂的动物。

    过了很久,房间里才安静下来。佣人在外面小心翼翼地敲门,问小姐要不要吃晚饭。

    “哗啦”一声,梁时把手里的最后一张全家福砸到墙上,相框应声而裂,碎玻璃片盖住了照片上的脸。

    她呆坐在地,心底那点火星子般的期待彻底灭了。

    梁时缓缓抬起手,擦了一把脸颊上的眼泪。

    模糊的余光中,那些blingbling的发饰混在一地狼藉里,已经变得面目全非。

    *

    就着混乱的思绪,梁时吃完了手里的茶叶蛋。

    起身拍拍裙子,梁时看向远方,默默地下定了一个巨大的决心。

    她把新买的发圈连同鸡蛋壳一起扔进了垃圾桶,然后走向街角的理发店。

    第02章

    梁时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傍晚。

    她七拐八拐地走进一片破落小区,80年代的老房子在夜里默默矗立着,互相交缠着粗黑的老式电线。昏黄的路灯奄奄一息,照不清楼道里的积水。

    明明没地震,外墙和内墙全天都在扑簌簌得往下掉灰,这地方看着整个一副被大火烧完的灾后模样。

    她爬上五楼,打开门,屋里的破败程度比起外面不遑多让。刚刚一场雨,好像有更多潮气渗了进来,在斑驳的墙上留下新的水渍。

    这是一套老式格局的住宅,七十平不到,竟然还是个套三。卧室门打开,露出一个黑黑的小脑袋,只见一个瘦得像豆芽菜的小女孩扒着门框,惊讶地问她:“你把头发剪了?”

    “嗯。”梁时把包里的材料放在柜子上,抬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杏核一般的大眼睛,鹅蛋脸,白皙水嫩的肌肤,一张标准的城市脸。就是这头齐耳短发有点土,很有90年代的复古风格,乡镇理发师的水平可见一斑。

    李小彤凑到跟前仔细打量,这土鳖发型,也就是梁时这张脸才能hold住。不过这样一来,也让她的气质更融入当地一点,中和了那股子白富美的劲儿。

    毕竟,之前的梁时可太扎眼了。

    李小彤至今还记得,第一次见面的那天,梁时披着一头超漂亮的长卷发,穿一身套装百褶裙,背着她家女鹅同款的双肩包,连行李箱上都印着某大牌logo,活脱脱一个女明星上山下乡。

    李小彤虽然是乡下孩子,但作为某个当红小花的铁粉,一眼就看出这位“亲堂姐”身价不菲。

    那一刻,她才明白梁昀为什么削尖了脑袋也要往帝都跑。

    李小彤伸长脖子,一脸的好奇:“你为什么把头发剪了?”

    “要你管。”

    李小彤“呸!”了一声,甩上房门,彻底不理人了。

    一个模样干瘦的老太太从厨房里出来,端上三碗米饭、一大碗糊状的豆制品、一碟咸菜,自顾自坐下,吃起饭来。

    梁时也洗了手坐下,面无表情地往嘴里扒拉晚饭。这道菜的味道和它的卖相一样不伦不类,吃着味同嚼蜡,她忍不住撇了撇嘴,被老太太眼尖捕捉到。

    “还是早点习惯,这里比不得你那帝都的家。”

    “可不是嘛!”李小彤在旁边坐下,揶揄地说:“还当自己是大小姐呢,每顿饭三菜一汤伺候着不成?”

    梁时不客气地嗤笑道:“三菜一汤?小学生就是没见识。”

    李小彤拿了筷子就来打她。

    外婆“砰”地放下碗:“还吃不吃?不吃就滚!”

    吓得李小彤端起碗,躲回房间吃自己的去了。

    梁时最终也没吃完那碗豆糊饭,半夜饿得睡不着,从床上坐起来,听着窗外哗啦啦的雨声,想起箱子里还有半块巧克力。

    摸黑打开箱子,巧克力竟然只剩个包装——已经被李小彤那小混蛋扫荡过了。

    梁时攥着巧克力纸,这是之前妈妈放在她包里的,是她爱吃的一个外国牌子。她从小到大飞过很多次,妈妈在机场送过她很多次,每回都给她的随身行李里塞零食,生怕她路上饿着。

    这一次,只不过是平平无奇的最后一次而已。

    梁时记得,离开的那天她没有哭,而是尽可能用平静的语气说:“爸爸妈妈,我走了,你们保重身体。”

    妈妈吴薇忽然泣不成声,一把抱住了她。梁秋声在旁边也红了眼眶。

    梁时jsg就这么任她抱着。

    就在妈妈的拥抱即将结束时,梁时忽然在她耳边轻轻地问:“妈妈,你恨我吗?”

    吴薇愣住了,抬起手想要摸摸女儿的脸,最终又讪讪地放弃。她嘴角轻颤:“怎么可能?你是妈妈养大的,一切都不是你的错。”

    梁时笑了一下,藏起所有的欲言又止。她在安检前挥挥手,告别梁家众人,告别这个长大的城市,也告别这段无忧无虑、富裕安乐的人生。

    窗外的雨还在下。

    这里几乎夜夜下雨,梁时已经记不清借着这雨声哭过多少回。难道眼泪已经哭干了,所以今天有点麻木?

    是剪了头发的关系吧,那些绵延的思念和痛苦,好像也一并割舍了。

    梁时回到床上,想趁着这股饿劲儿赶紧睡着,厨房里忽然亮起了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