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霜序:……
盛霜序已濒临崩溃的边缘,沈承安又来要挟他的女儿,将他从求死的执念中拉了回来。
他还不能死。囡囡虽说有了母亲的照顾,但高媛媛并没有那么多的钱,去支持囡囡更好的生活。
盛霜序平静了一些,他一想起囡囡的脸,心中所受的伤痛就减轻了许多。
他只想立即从这个地方离开,他不想看到任何人,只想将自己藏起来,独自舔舐伤口。
除了最初崩溃求死的话,盛霜序一个字都不想和沈承安多说,他们彼此沉默着,盛霜序的泪水凝结在了脸颊处,身上血液都仿佛不再流淌,他只是麻木地被沈承安拎起,等待刽子手的下一步宰割。
沈承安看着如此排斥性*、乃至崩溃的盛霜序,忽地想起了少年时所见的、盛霜序为数不多提及自己父亲时的模样,那时候的盛霜序喝醉了,恐惧却与此时如出一辙。
沈承安早在囚禁盛霜序之前,就查清了盛霜序的所有人生轨迹——盛霜序出身于书香世家,家境优渥,盛家衰败后,盛霜序就在十五岁那年与父母决裂,带着抑郁症的妹妹独自讨生活,盛霜序的成绩很好,连跳两级直接去读了大学。
盛家的亲戚都说他是嫌贫爱富、背叛亲族,乃至入赘都不肯回家的逆子。
沈承安并不太确定,他试探地提起了那个名字:“盛宗钰,老师,你和我讲讲盛宗钰。”
在这狭小而漆黑的忏悔室里,光是听到父亲的名字,就足以叫盛霜序作呕。
他已经足够恐慌了,他不想说出任何与盛宗钰有关的事情。
才安静下来不久的盛霜序再度挣扎起来,他想逃离沈承安的桎梏,不管不顾地冲出忏悔室,将脑袋里所有阴晦的记忆抠挖出来。
沈承安见过盛宗钰,一个家道中落、失意却仍保持着儒雅气质的中年男人,盛宗钰身上带着浓厚的书卷气质,盛霜序文弱的外貌正是从他身上继承而来,连温文尔雅的说话方式都如出一辙。
沈承安也曾好奇过,人前如此温柔的男人,怎会叫盛霜序怕成那副模样。
盛霜序是不会主动回答他的,被触动到伤口的盛霜序只想从这个世界逃离。
沈承安控制欲作祟,他不能允许盛霜序有他所不知道的秘密——即便这个秘密已经溃烂,他也要盛霜序把伤口撕开,将撕烂的皮肉和血液都展示到自己眼前。
盛霜序既不主动说,沈承安自有应对的方法,他有的是办法叫盛霜序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