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卷过窗户发出连续不断的砰砰响声,寒气就从窗缝里挤了进来,屋里不算太暖和——沈承安要处理自己的眼睛,洗漱的过程非常慢,就让盛霜序早早先洗了澡,现在盛霜序的头发都还没干,湿淋淋地淌着水,眼镜上也是水濛濛一片。
盛霜序很怕冷,他竭力将自己缩成一团,热水泡过的手脚还是冰冷。
相比之下沈承安要清凉得多,他就裹了条浴巾,肆意裸露着健硕的胸肌和腹肌,胸口还泛着热水沐浴后的红。
沈承安不觉得冷。他与盛霜序就是两个极端的反差。
盛霜序抬起眼,看见走过来的沈承安,心中五味杂陈。
盛霜序并不想和沈承安共处一室,但他没有选择。
沈承安看着盛霜序发梢的水,水珠沿着白皙的脸颊往下流,落进衣领的阴影里,他的老师的锁骨凹陷很深,水珠滑落的时候,能存在锁骨的窝里。
沈承安对他的老师想法很多,多到连自己也无法启齿,只要他看着盛霜序,就会在脑海中不停地冒出来,一点点占领他的理智。
沈承安厌恶、却又痴迷这黏稠下流的想法,脸上还是没什么表情。
盛霜序已经赤裸地被沈承安审视了无数次,沈承安还能冷冰冰地说:“你为什么不吹头发?”
盛霜序没想到沈承安会关注这点,他惊讶地眨了眨眼睛——在沈承安看来,镜片下的眼睛就像惊慌的鹿。
“我习惯了,”盛霜序温吞地说,他害怕沈承安的任何提问,要妥善地寻找措辞,“就是……我从小就不怎么吹头发。”
盛霜序确实不喜欢用吹风机,他觉得很麻烦,他总把头发自然风干。
沈承安轻哼了一声,说:“会感冒的。”
当然,他不会这么好心担忧盛霜序的病情,至少他现在是这么想的。
“还是你很想再见一见玛利亚的私人医生吗?”
盛霜序:……
自打上次和梁烧冲突后,沈承安干脆不允许任何医生再到他的宅子例行检查,他很少这样和玛利亚正面冲突过,不过最终以沈承安的胜利而告终。
盛霜序那时候为了突发疾病的女儿焦头烂额,也就不晓得梁烧有没有登门拜访或者被拒之门外,总之,他再也没能见到梁烧。
沈承安还记着梁烧的仇——只要一想到梁烧就很生气的那种。尽管他自以为这并不是什么仇恨,他就是无缘无故地讨厌梁烧,讨厌他往盛霜序嘴里递的烟,厌恶到恨不得将那只手剁了的程度。
沈承安见盛霜序无语,他很想因为梁烧无端恼火说一些刻薄的话,但最终还是压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