坂田银时1010生日快乐!度假时心情愉悦地写完了这章,今天也正好是我开始在lof发文的第1000天,是很有纪念意义的一篇。
福利章节奉上,猴子猎人篇的后续甜饼,一个被心机猫猫叼走和吃掉的故事~完整版依旧发在别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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螺丝刀事件结束后的第二天傍晚,你刚从警视厅下班,还没换下制服,正走在回家的路上。
刚升起的月亮钻进了云里,歌舞伎町街头的霓虹陆续点亮,行人熙熙攘攘。
你经过一家柏青哥店前时,玻璃自动门忽然打开,坂田银时恰好走了出来,一头天然卷软绵绵地耷拉着,那双无神的死鱼眼散发出的,是口袋又一次被掏空的不幸讯号。
“哟,这不是师姐嘛,真巧。”他眯眼打了个哈欠,自然向你发起邀约,“难得见你下班这么早,不如赏脸陪我去喝一杯?”
“先把上次欠的酒钱还了再说。”你止住脚步,没好气地回,对他摊开一只手。
银时却是不在意地笑,表情愈发理直气壮,就好像在心底已经认定你会点头同意一样。
你一看他这德行就知道,接下来免不了一场习以为常的拌嘴。
不出所料,他重启话头狡辩道:“谈钱多伤感情。以我们的关系,还需要用这点小钱来衡量吗?”
“当然。”心疼自己即将遭殃的钱包,你冷眼瞥向他,毫不犹豫地回,“尤其是对你这种每次都只会白嫖的家伙。”
银时懒洋洋地挠了挠后颈,仿佛完全不在意被戳穿,脸上笑意更深,甚至带点谄媚:“哎呀,那怎么能叫白嫖呢?咱俩可是彼此心意相通的互惠互利。”
“互惠互利?每次都是我单方面在掏钱啊……想让我陪你喝,至少得拿出点相应的诚意来。”
“这话就冷酷了~人生在世,能遇到一个愿意找你喝酒的人,多么难得啊?你看我这副模样,已经够可怜的了。”
“可怜的人就该早点回家,别去酒馆浪费最后一点生活费。”
“话不能这么说啊。”他一本正经伸出食指摇了摇,“有酒的地方才有灵魂~没有酒的话,阿银的灵魂可是要脱水的。”
“怕不是连灵魂都被兑进草莓牛奶里了。”你叹了口气,知道再拒绝下去只会陷入他那种死皮赖脸式纠缠的回旋地狱,于是抬眼望向街口的灯牌。
“一杯。”
“成交!”银时乐得像刚才打小钢珠中了大奖,一边顺势贴过来揽上你的腰,一边信誓旦旦道,“放心,这次按你说的只喝一杯,下次的账就算我头上。”
你们并肩朝街口的那家居酒屋走去,推开门,店内的喧嚣渐渐将白日的疲惫稀释。
后来的事就逐渐模糊了。
你隐约记得银时喝完一杯后,开始不停替你倒酒,耐心听你发着对工作的牢骚,还记得他笑着夸你脸红的样子很可爱,和今天的晚霞一样好看,也记得自己好像回嘴说了句“这比喻真逊”——
然后,一切都溶成一片灰蒙蒙的迷雾。
你不知何时趴在桌上沉沉睡去,梦境便悄然蔓延。
……
梦的开头是光怪陆离的。
整座江户城像游戏地图一样碎裂重组,变成了一个个像素块。人群四散奔逃,而万事屋、真选组和攘夷志士们,也全都变成了像素人,拿着奇形怪状的武器在混战。
银时带领新八和神乐率先登场,扛着一座比他人高两倍的芭菲塔,将它像大剑一样挥舞,嘴里还喊着:「这是为被命运压迫的甜品爱好者们战斗!糖分自由同盟出击——!」
紧接着土方冲了出来,身后跟着一众真选组队士,全部背着蛋黄酱导弹发射器。 「蛋黄酱才是唯一的信仰,其他调味料都是异端!」
冲田趴在楼顶,单手托着下巴,肩上扛着印有字母的火箭筒,姿态像只爱捉弄人的猫:「看来今天可以试试新玩具了。」
说完他轻轻一扣扳机,一发烟火直冲云霄,炸出「土方去死」死个大字。
桂则骑在伊丽莎白背上,后者的身体忽然变形成一座巨大的高达机甲,胸口亮起「」字样。
桂指着众人高喊:「革命之光,发射——!」
高达那双呆滞的大眼朝地面射出两道激光柱,整座街道立刻塌了一半,碎裂的像素块漫天飘浮。
混乱中你低头一看,自己手里竟握着一柄和星大战里一模一样的冰蓝色光剑,每当你挥动它,带出的剑风便化为闪电哗啦啦劈向四周。
「真是个乱七八糟的游戏啊……」你忍不住在梦里吐槽。
可梦境并没有因此终止,反而越来越失控——
天上飞着猿飞流苦无和山崎的羽毛球拍,地下钻出猩猩坦克和纸箱卡车,连定春都披上斗篷变成了“狛犬侠”,在空中撒着欢儿跑来跑去。
直到银时再一次跳到你面前,抹掉满脸的草莓冰激凌奶浆,对你伸出手问:「呐,要不要一起干掉这个假世界?」
他的声音混杂着爆炸声与笑骂声,一时间天地都在旋转。
你正要回答,忽然一阵晕眩袭来——
你猛地睁开眼。
自家卧室天花板安静地悬在头顶,窗外夜色静好。
你躺在熟悉的被褥里,呼吸间带着淡淡酒气。
床的另一边传来轻微的呼噜声。
你侧头看去——
银时正躺在你身旁,头发乱糟糟的,一只手还胡乱搭在你被子上,睡得正香。
……
意识依旧昏沉,你并不确定自己是否真的醒了,于是试着掐了掐手上的虎口,感到一阵钝痛——才真切地意识到,眼前的画面并不是梦。
坂田银时确实睡在你身边。
他的呼吸浅浅的,脸稍稍侧着,埋了半边在枕头里。你们的衣服还好好地穿着,只是都有点皱巴巴,沾了些居酒屋的烤串油烟气。
你小心地支起身体,打算悄悄下床去浴室冲个澡。
然而你才刚开始挪动,被子就被身侧的人不经意扯住。
“……唔。”
银时眉心轻蹙,脸部像猫被拨动胡须般微微抽动了一下,似是将醒未醒。
你望着他愣住,心里有一刻怅然。
——他果然是浅眠。
小时候刚认识他时,你看他抱着老师的剑靠在樱花树上睡午觉,快到上课时间却怎么喊都喊不醒,你还拿树枝戳他的头顶,他也只是打了个喷嚏继续睡,像对世事无意关心。那时候的你,天真地以为他睡到天塌下来也不怕。 可后来上了战场,你无数次在夜里守着遍体鳞伤的他,才慢慢发现——他总是听到一点点风声就惊醒,眼睛半睁着,手下意识摸向刀柄,哪怕是休战日也不敢真正睡死过去。
那时你才意识到,恐怕从他幼时做“食尸鬼”开始,对普通人再平常不过的、具有安全感的睡眠,就早已离他远去了。
日复一日,他这习惯直到如今也没改掉。
秋夜的月光冷冽,穿过云层在床上铺开一层银白,覆在他脸上,把那不安定的睡颜模糊成一张柔和的静画。他的黑色衬衣领口半敞,露出胸口与一截脖颈,又像对你无防备似的,呼出的气息在被褥边缘化成薄薄雾气。你低头看他遍布使剑痕迹的手,想起那些你们相互支撑走过的日子,起初不过是时势所迫下的因缘,后来却都成了顺理成章。
你慢慢把身体撑起,小幅度地动作尽量不打扰到他。你移动至床沿,脚尖刚碰到地板,他却像被挠到尾巴一样,浑身轻轻一颤,随即呻吟一声,朝你的方向翻了个身。
银时仍闭着眼,你分不清他有没有在装睡,但你突然意识到,这一夜他距离自己并不远,甚至近得触手可及,让你竟然有点不想离开这方寸安宁。
就这样悄然凝视着他,你的心跳有些加速,那种既羞涩又不得不被承认的感觉如海浪翻上来,却又被你按在胸口,不让它溢出声响。
顺着这感觉,你不禁伸出手,指腹在他指尖处轻触,触感温热。你们的手指没有交缠,只是简单地重迭了一下,这种微小的接触比你想象中更具诱惑,像是一道许可,允许你在此时此刻卸下肩上的重负。
手指的触碰过后,银时的呼吸愈发平缓,似乎是睡到了更深处。
他大抵是还没醒。你暗自松了口气,打消了去浴室的念头,重新躺下靠回枕头,任由被窝里的温度把脑中丛生的杂念抚平,犹如用被褥把那些不愿直面的问题暂时裹住。你知道不可能逃离当下错综复杂的现实:复仇的责任,纠结不清的感情,内忧外患的国家……明早它们还会回来将你淹没,潮汐一样。
但这一刻,你愿意选择相信和倚靠身边的这个人,哪怕时光短暂。
银时在你身边打了个小呼噜,你轻笑了一下,往他怀中挪了挪,感到他胸口起伏的节奏一点点与自己的重合。那节奏仿佛一道吸引力极强的漩涡,卷着你的意识往下沉。
窗外偶尔传来酒馆散场的欢闹声,却都被这小小的空间隔绝。那些声音渐渐淡去,世界安静下来,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在黑暗里交迭,如同两个终归于现实的灵魂,在温柔的混沌中找回存在的形状。
你闭上眼,额头轻轻抵在他锁骨上,忽感到他有意收紧了手臂,指尖在你背后若有若无地画圈,带着酒后残余的灼烫温度,磨得你有些痒。
“……醒着啊。”这才发觉他果然是在装睡,你有一瞬懊恼。
“要是我说没醒,你还会继续贴过来要抱抱吗?”银时没睁眼,暧昧哼笑一声,哑着嗓调侃,“怎么,想试试阿银的螺丝刀还好使吗?很久没用过,感觉它都快生锈了。”
你怔了怔,空气像被什么无形的东西绷住。
月光落在你们身上,照出他微微起伏的胸膛。你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在失控。
“我只是不小心喝多了,你还真是……”你抬手推了下他,试图找一句话打破僵局,可话音未落,他已经用力将你箍得更近。
你整个人都陷进了他怀里。
银时的唇蹭过你的额发,呼出的热气携着酒香,也透着某种不属于平日的认真。
“不要走……”他温柔哄着你,又像在祈求。
似曾听过的声音幽幽回荡在耳际。
你突然安静下来,没有再反抗。
逐渐攀升的体温纠缠着模糊了界限,你能感到他正克制着什么,那快要溢出的欲情真切又热烈。
“嗯。”自知已无法逃脱这怀抱,你闷声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