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距离正屋还有几丈之远时,楼京墨终于听到屋里的动静了,似是有水声响起。
“先别进来!”李泊枫从浴桶里出来,匆匆擦干了身体换上干净的衣服。
二傻每天晚上定点哭,今晚发大招了,他刚换下二傻带屎的尿布,二傻还不忘再喷了他一身尿。他是真快被傻弟弟弄疯了,完全没能听到外面来人。
李泊枫系好衣服扣子,又嫌弃地看了一眼床上的弟弟。这二傻吃过喝过拉过,怎么就精力那么充沛不睡觉。
“在下李泊枫,夜泊枫桥的泊枫。失礼之处还请见谅。”
李泊枫推开屋门见到灯笼下的人,他没想过会在这种尴尬的情况下第一次见到对门的邻居。“请问你怎么称呼?”
楼京墨没来得及去感叹来人彷如皎月般的神貌,她听得其名就心里一动。巧合太巧了,虽然李泊枫与李大的名字并非一模一样,但在读音与字形上几近相似。如果此人去过嘉兴,搞不好就是他曾经误收了那封信。
“我是楼砚,砚台的砚。你有没有觉得耳熟?或者该问不知你有否去过嘉兴?”
李泊枫闻言愣了一下,巧了确实太巧了,他还收着那封信,但有一个磨人小妖怪二傻要养,他难得才闲下来练练武功,没时间再去弄清有关乌龙之信的来龙去脉。
“原来是你。你的信是送到了我手里,一个很不靠谱的生手信差送的。他把信封上的字都弄糊了,我也不知道退信的地址,这日子又不得闲,信就搁置了。”
仿佛在证明李泊枫真的不得闲,屋里很快又响起了哭声,引得他无奈地说到,“小弟不知为何总是哭。我已经找过好几个大夫,都没能治好他的哭症,这段日子给你添麻烦了。”
你也知道你家哭包扰民,怎么早不登门道歉!
楼京墨觉得她必须进门瞧一瞧,哪怕李泊枫不赞同她也必须管,否则哭包夜夜哭啼让她不得安睡,她就真要住到棺材铺的棺材里去了。“你读过我的信该能猜到我学医,能让我去看看你家小弟吗?”
“当然可以,有劳了。”李泊枫真心祈求来一位高明大夫治好二傻的哭症,否则他没等回父亲之前恐怕就会弃养小弟。“里面有些乱,还请多包涵。”
楼京墨并不介意尿布的气味,谁又不是从这一阶段过来的,上辈子她的婴儿期有更尴尬。这就直接抱起了婴儿,对着光把人仔细地检查了一遍,再听其心脉观其口鼻,得出了小儿身体康健没有大病的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