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二傻,我是说小弟他天性爱哭吗?”李泊枫不认为他的父母秉性如此,“我听得民间说法小二夜啼是受惊了。这便信了偏方去寺庙里求符箓为他镇魂,也许是大师的法力不足,求来佛珠三日仍不见效果。我在想要不要带小弟去庙里住几天。”
少年你迷信了,你真觉得爱哭包是被孤魂野鬼缠上了吗?
楼京墨没说子不语怪力乱神,谁让她本身正属于其中之一,反而问,“你家就你们两个人吗?”
“这与小弟的哭症有关?”李泊枫没有正面回答,是以极其简单的话带过了双亲为何不在身边,“家母有事远行,家父不放心她便去寻了,归期未定。”
李泊枫说起此事是神色冷淡,足见他的那对父母有多不靠谱,竟是留下十来岁的兄长独自照顾襁褓里的婴儿。
此刻,楼京墨难免想起曾经楼恪照料她的辛苦,对李泊枫也多了一份理解。她识趣地不去追问其中因由,只说起李小弟的病因,“镇魂一说也非完全空穴来风,但比起佛珠,更通俗地说你弟弟需要的是人给的安全感。
有的婴儿对外界变化的感知很敏锐,比如说居住环境从安静到热闹,比如说熟悉的气味不见了,比如说原本每天都有人抱着他唱儿歌等等。这些改变都会造成哭闹不停。”
二傻刚刚一个月大就不见了母亲,而四个月大就坐船过海,一下船就又不见父亲。
李泊枫想着二傻的遭遇,他也不可能抱着二傻唱什么儿歌,更不提寻回父母的气息。“那么现在该怎么办?让我多陪陪他吗?除了种菜挤奶、开火烧饭、洗衣劈柴之外的时间,总之,我已经尽力陪着他了。”
楼京墨听着李泊枫的话,再看着床上瞪大眼睛茫然无知的李小弟,她少有交浅言深地直说到,“你可能是尽力陪他了,但他想要是有人尽力爱他。陪与爱完全不一样,你以为他傻,但是有的婴儿感觉非常敏锐。”
李泊枫被堵到一时无语,甚至有一瞬无措,他以为做的已经足够了。这是整天围着二傻忙里忙外,他还没有给按着其肥屁股打一顿,如果这都不是兄长爱,那么他也无能为力了。
“或许,你可以请一位奶妈,有时幼儿更喜亲近女性长辈,或者去杭州城里的育婴所了解一下情况。有些来城里打工的年轻夫妻,没有长辈帮忙带孩子,就会把孩子寄养在那里。”
楼京墨没有为难李泊枫,他已经很不容易了。“至于你说带着他去寺庙小住,我觉得要慎重一些。因为庙里多香火,孩子闻了没好处,而且你弟弟比起清静,可能更爱热闹。”
李泊枫听了这些提议,他看二傻的眼神里就写满了这一句,‘一点都不像我的弟弟,见鬼的需要爱与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