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娶了阴鸷王爷后 第6节(1 / 2)

何明德:“是,三皇子与太子的感情,我们在民间亦曾听闻。”

    太子回过神,眼神锐利地盯着何明德。陡然间,何明德生起了一股毛骨悚然之感。他能感觉到,眼前的男人的杀意。

    太子道:“皇子下嫁,对尧儿,对孤,对皇家的名声都有影响,纵然如此,你可知为何父皇会赐婚?”

    这也是何明德困惑的地方,他十分诚实地摇了摇头。

    “因为父皇母后还有孤都信了你的话,信了你的真心。给尧儿娶几房妻妾,自然是轻而易举的事,但是尧儿容貌毁弃,又能有几个人真心对他?”

    “母后疼爱他,宁可不要皇家的名声,也要他能有一个真心人陪着。可若是他们知道,这颗真心掺了毒水,你想过后果吗?”

    唉,这也是为何历史上的何明德,洞房夜暴毙,却无人追责,甚至没有什么记载的原因吧?

    太子的死亡凝视还聚焦在身上,何明德行了个礼,道:“是,某对三皇子,一片真心。”

    太子的语气根本没有一分相信,却还是背过了身,淡淡道:“真不真心,孤自然会看的。你要知道,你唯一的价值,就是让尧儿开心。”

    言下之意,若是他不能让三皇子开心,那么他这个影响皇家脸面的”驸马“,也就没必要活着了。

    何明德啊何明德,你这出的是什么昏招啊?

    太子训完了话,一个小太监上前低声说了什么,太子吩咐何明德自己去接三皇子,便离去了。

    何明德一边回皇后的宫殿,一边思索着。

    看来当初原身求娶,一来是想让三皇子以及太子脸上难看,作为对大皇子的投名状。二来,太子与三皇子兄弟情深,有三皇子在手中,也算是对太子的掣肘。

    这也是大皇子大力赞成这门婚事的原因了。

    而皇帝、皇后、太子,赞成这门婚事,是想让心爱的儿子、弟弟,能有一个真正爱他的人陪伴。

    那池旭尧自己呢?

    他又为何同意这么婚事?

    何明德一边想着,一边进了宫殿。此时皇后的情绪似乎已经平静了,池旭尧坐在她的脚边,靠着她的膝盖,一副完全依赖的模样。皇后拿了把梳子,温柔地替他打理头发。

    这是何明德见到池旭尧之后,第一次见到他放松的姿态。

    他站在外间,不忍进去打扰。

    此时,一个宫女端了茶水送进去,池旭尧笑道:“我给母后斟茶。”

    一边说,一边坐起来要去接茶杯。谁知池旭尧坐起来的时候,面具一角勾在了皇后的衣服上,在池旭尧没反应过来之前,面具就落在了地上。

    面具落地是第一声响,宫女手中的茶杯茶盏落地是第二声响,宫女压抑的惊恐呼声,是最后一声打破平静的利器。

    虽然宫女战战兢兢伏地请罪,但池旭尧已经看到了她眼中的惊恐——因为他可怕的容貌,而产生的的惊恐。

    他赶紧捡起面具,重新戴上。他回过头,想从母后处寻求一丝保护的时候,谁知此时面具竟又掉落了。

    和母后的视线对上的那一刻,池旭尧已经失去了力气——母后的眼中,是惊恐、厌恶,和他无法接受的痛惜。

    正如他受伤以后,与母后的每一次相见。

    何明德就看着池旭尧抖着手,捡起面具想戴上,却无论如何,都无法再固定住它。在他试了好几次,仍然失败之后,他似乎是失去了力气,手一松,面具落在了地上。

    灯光下,他一半的脸狰狞可怕,另一半,却透露出绝望。

    何明德的心也跟着那绝望,一阵阵疼。

    在他明白之前,他已经上前几步,一把拥过池旭尧,把他藏在了怀里。

    池旭尧感觉现在的状态好奇怪。

    他的意识极其清醒,他能看清母后眼中的每一丝情绪。但他的身体又是如此地迟钝,无论他的内心如何尖叫着快逃,他却连迈腿的力气都没有了。

    “没事了,只是个意外。”

    直到他听到有一个坚定温柔的声音,在他耳边重复,一遍一遍。

    他的知觉,慢慢地恢复了。

    第6章 安慰

    何明德把池旭尧揽在怀中,只觉得怀中之人,身体僵硬,一动不动。何明德看着高座上的妇人,仍旧是一半的心疼,一半的畏惧。

    她的眼中有惊恐,被掩藏在心疼之后。

    何明德总觉得那神色太过奇怪,但此时他并没有更多的心思去细究,而是哄孩子似的,拍了拍池旭尧的背,轻声问:“回家吗?”

    他感到怀中的人慢慢地放松了,就在他以为池旭尧没有听到自己的问话,要再问一次时,就感觉池旭尧摇了摇头。

    “面具。”池旭尧低声说。

    何明德的心微微一疼,却仍是应了,转身去捡地上的面具。他刚转身,就觉得衣袖一紧,原来池旭尧仍旧紧紧地攥着他的衣袖。池旭尧似乎也注意到了,忙松开手,自己拿着袖子遮住了脸。

    面具后面的一根系带坏了,何明德挡住了皇后殷切的目光,重新把池旭尧放在自己构建的阴影中:“带子坏了,今日先回府吧?”

    池旭尧的情绪似乎是稳定了,点点头。他只拿那好的半边脸对着皇后,微微佝偻着腰,并不看她:“母后,儿臣今日先回去,改日再来给您请安。”

    皇后想笑一笑,那笑容却是勉强的,“尧儿,母后方才只是没有反应过来……”

    “儿子自然知道,母后不必担心,”池旭尧安抚地笑了笑,“母后不必记挂在心上,过几日春秋宴,儿臣再来。”

    他的语气平和,声音之中还有笑意,皇后的慌乱竟也就这么慢慢地被抚平了。她端坐着,又成为了那个雍容华贵的国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