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亡地罗曼史 第23节(1 / 2)

流亡地罗曼史 卡比丘 1993 字 6个月前

发完后,他听见化妆室有动静,走出去看,有两个跳舞女郎来了。

    她们和他聊天,说金金指挥得很好,乔抒白的手机一直没响,他便没再看。

    而后化妆室里的人越来越多,有人的舞蹈服突然破了,有人找不到挂在鞋子上的灯泡,乔抒白和金金忙里忙外,快到吃晚餐,才有时间拿出手机看一眼,发现展慎之给他发了一个符号表情默认第一位的表情:【:-)】

    乔抒白觉得展慎之肯定不知道这样会显得多么好骗、没有防备心和笨。幸好骗展慎之的是他而不是别人,展慎之可真是撞到好运了。

    乔抒白性情温和,下手会很轻。

    马戏舞会深红色的帷幕又准时地拉开。

    金金的指挥进步很大,乔抒白几乎完全不用提醒她什么,她也能做得很好了。

    舞会结束后,乔抒白又给安德烈打了个电话。

    安德烈这一觉似乎睡得很长,还是转入了语音信箱,乔抒白便给他留了一条言:“我有事想问你,睡醒了能不能给我打个电话?如果太晚我睡着了,就明天早上打好了。”

    乘假冒的月色,他一个人走路,回到了私人影厅。

    在他准备洗澡时,老板娘叫住他,凑近问:“今天展警官不来啊?”

    “不来,”乔抒白笑嘻嘻地说,“他很忙的。”

    “好吧好吧,”老板娘轻轻推他,“我今天买了新的香波,你喜欢的紫丁香味。”

    乔抒白惊讶又感激,没想到他随意说过的一句话,老板娘也会记得。

    浴室萦绕着蒸汽和有些失真的紫丁香气息。

    比起花海,洗发香波的味道太复杂了,好像还混进了莓果,不能说不和谐,只是不那么纯粹。

    不过乔抒白还是很喜欢。

    他洗完澡,慢吞吞上了楼,还没有走进包厢,就听到展慎之说:“你喜欢紫丁香吗?”

    进了门,乔抒白把门关起来。

    他发现他其实并不想和展慎之聊自己,会让他觉得很不安全,怕表皮破裂,真实而丑陋的自己露到外面。

    但展慎之提问,他不能不回答,便说:“是的,我觉得很好闻。”

    “我家种了很多。”展慎之告诉他。

    “我知道,”乔抒白坐下来,在沙发上蜷起来,抱着抱枕说,“我闻到过的。”

    然后不等展慎之继续问,乔抒白便说:“你在家里了吗,展哥?”

    展慎之说是。乔抒白拿出手机,查前哨赛的开赛和赛程,展慎之陪着他,看了一会儿,问他:“查这个干什么?”

    “想看看你什么时候比赛结束,”乔抒白放下手机说,“我要设置一个倒计时。”

    展慎之在那头好像很轻地笑了笑,说:“这么正式。”

    “不可以吗?”乔抒白又故意地说,“一天不见展哥就很想,半个多月不见的话怎么办呢?”

    展慎之的回答就很无聊了:“你可以看前哨赛直播。”

    乔抒白想到上午在的士里,他那些莫名其妙的幻想,随便地问展慎之:“展哥,你开赛前真的不能亲亲我吗?”又马上说:“算了,我要耐心。”

    展慎之像真的在认真考虑乔抒白根本不认真的问题,十分安静了一会儿:“你真的想要吗?”

    乔抒白便很奇怪地脸红了,人也变得紧张,含糊地说:“嗯。”

    展慎之就说:“那走之前可以。”

    乔抒白觉得展慎之可能在家的房间里,他去过的那间私人物品很少的卧室。他想展慎之半躺在那张床上对自己说话的样子,展慎之洗完澡了吗,穿什么衣服,脸上是什么表情。乔抒白都想。

    包厢变得很热,皮质的沙发椅背都是黏的,乔抒白觉得自己出汗了。

    他深重地呼吸着,抓着被子,从腿上挪开,有点麻木地对展慎之说:“谢谢展哥。我好开心。”又怀疑,这有没有可能是他今生唯一一次有可能被爱的机会。很珍贵的没有过的机会。

    第29章 他

    四月下旬,耶茨城在气象局更换温度标准的一瞬间由春入夏。

    铺天盖地的全球宣传中,耶茨城应当设置最尖端的生态改造温控系统,每个区域都会有自己的气候。

    然而实际上,夏天的耶茨各区共享同一个热温,天气永远达不到适宜的标准,偶尔吹来的风是热的,昼夜温差极大。

    气象局称,这是由于耶茨所在的行星本地气候,限制了系统的运行,唯一的建议是市民尽早打开家庭空调。三十年来,耶茨市民已经习以为常,不再多做抱怨。

    清晨,展慎之从卧室醒来。他把窗打开,看楼下的一片丁香花园,一股热气迎面而来。

    昨晚,他在家等到了十二点,父亲仍没有回家,只让秘书给他打了个电话,说“市长实在是太忙了,明早再和您约时间”。

    展慎之跑了步,洗漱后,楼下终于传来了动静。

    不多时,秘书来敲展慎之的门:“市长请您去书房。”

    上一次在这件书房,父子俩为展慎之报名参加前哨赛的事有少许争执。当时展慎之还未前往摩区,心中充满着虽未展露,却不成熟也理想化的壮志雄心。

    在摩区待了一阵子,他对耶茨的情感似乎变得具象化,不再仅仅是关于他自己了,那些宏大的虚影成为了蒙纱的实体。

    父亲坐在书桌后,抬手把领带扯开,满脸倦色,问他:“那个舞女的案子还没线索?”

    “有线索,在查。”展慎之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