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第二章 百鬼妖孽》(1 / 2)

笼中鸟 吠仔 2297 字 6个月前

实验室中充满了一股神秘的氛围,四周的人都用着怪异的眼神看向真树,而真树就像是待宰的羔羊,乖乖的坐在中间的桌椅上,不时搓揉着双手,瞄了每个人一眼。

    英一是第一个露出微笑的人,便拍了拍真树的肩膀,用着大嗓门嚷着:「不用怕的,这里都是好人!」这句话真是……真树露出了一副「我不相信」的脸,并偷偷瞥了明一眼,如果不是诚阻止,他恐怕早就变成大白狐的肚中物了,何谈好人?

    「刚刚那个啊,是大伙想出来要欢迎你的试胆仪式,不要介意!」英一一派轻松的说着,而真树则是低着头不语,不介意?都被吓得魂飞魄散了,那魂跟魄也没人能索回,要他怎么不介意?还有啊,新人看到这样的场面一定都吓死了吧?要不是诚出现,真树搞不好也晕厥过去了。

    真树勉为其难的笑了一下,这时,明却一屁股坐到了真树身前的桌子,用着霸气十足的口气指责:「不要笑得那么蠢,看着就恼火。」长着一张娃娃脸脸,说话却是口无遮拦,这叫做明的少年真的不好惹。

    真树垂下肩膀,低声说了对不起,便不敢昂首看明了。

    花梨总是喜欢在背后放明一把冷箭,这次也不例外,她椅靠着墙壁,冷冷的说:「你对诚的小猫这么兇,小心诚讨厌你喔?」

    明依照惯例的瞪了花梨一眼,怒气冲冲的回:「吵死了,不关你的事情,鱼乾女。」对于如此难入耳的话语,花梨却只有耸了耸肩膀。

    顿时,诚拉开了教室的门,走进了实验室,眉头正深锁着,心中似乎有放不下的事情,英一精明的一眼看穿了,开口便问:「诚,外面的状况还好吧?」

    诚頷首,便走了进来,说:「暂时没有别的『东西』在。」听见这答案,英一也露出放心的脸,没多久,脸却又严肃了起来。

    诚咳声叹气着,便露出了有些无奈的神情,说:「好了,我想我得向你说明一下这些傢伙的来歷。」

    真树立刻把腰桿打直,露出了全神专注的表情,仔细聆听着诚接下来的话。

    百鬼夜行,这是耳熟能详的传说,魍魎鬼魅选择在夜晚出现,但是这种鬼的夜游在传说中只会在夏天出现,在现实中,每天都上演,不与其深涉的人根本不知道这世界上存有妖怪。

    而他们甚至会将人吞噬殆尽,喜欢嚐人类的鲜血、皮肉、内脏还有骨头,就像中国神话的神怪俢练内丹,好让功力增长,而百鬼妖怪就是藉着吃掉人类的肉体来增长更多力量。

    首先,诚指向了明,解释:「明是狐仙,正确来说,这是一种叫做天命的东西,因为家中世代都是奉祀狐仙,所以狐仙就找上明。简单说……有点像是被狐仙上身的意思。」

    再来,诚的指头瞄准了英一,说:「英一他是风狸和人类生下的孩子,所以外皮特别厚,应该可以说是刀枪不入。」

    最后一个便是长相阴沉,个性却有些调皮的花梨。

    「花梨是骨女,她祖先曾经有一个也是骨女,算是隔代遗传。」

    除了明以外,花梨和英一都是百鬼之一,而风狸在记载上又称风生兽,模样似貂,火几乎是烧不死的,就连刀也无法刺入祂的皮肤,和英一彪型大汉的形象当真有三分相似。

    骨女则是偏向厉鬼,生前因受到眾多凌辱,死后向世人索魂,却只剩下一层皮,简单说就如电影「画皮」的女子一样,但是花梨并非如此铁石心肠的厉鬼,而她也因为隔代遗传,所以能自由控制体内的力量。

    说到底,那么诚到底又是什么呢?

    只见诚笑了一下,眼神有些黯淡的说:「我是一介凡人。」

    英一立刻搭上了诚的肩膀,开怀的笑说:「但是诚是法力很强大的人呢!」

    真树对于什么百鬼、妖孽、神仙平时就没有多加研究,现在的情境对他来说有点难理解,却因为方才过大的衝击,不得不选择去相信。

    「没有到强大,只是刚好家里是帮人驱鬼的罢了。」诚面无表情,声音甚至冷得刺骨的说着,但却可以发现他的眼神正默默游移着。

    忽然,花梨走到了真树身后,便蹲了下来,用着乾扁的骷髏手抚摸着真树的背部,恶趣味的问:「吶,真树到底是什么呢?竟然让明受了那么严重的伤,绝对不是一般人吧?」

    真树当下真的是吓傻了,完全不敢转头看花梨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只是颤抖着脣齿说:「抱歉……我确实就是个平凡人。」

    花梨大大的咦?了一声,便问:「那你身上有没有带什么驱魔的项鍊或是符咒?」还没有徵求到真树的同意,却一把将真树身上穿的衣服釦子扯了下来,真树满脸赤红的发出了一点呻吟,却又不敢睁眼看眼前花梨骨头全部露出来的样子。

    「哇啊!他身上真的没有那些东西耶,而且看他的反应……真树,你该不会是个处男吧?」虽说花梨是用了「该不会」这个字眼,但是她的语气却是充满了篤定。

    「明,这小猫的皮肤好滑好细緻,你不只法力败给他,就连那方面的都……」花梨不识脸色的挑衅着,而坐在桌子上的明面有难色,却又因为诚在而闷不吭声。

    英一蹙了眉头,拍了拍花梨的肩子,便低语:「花梨,你就别再说了。」

    花梨噘了嘴,便替真树扣回釦子,说:「谁叫明自己也是花子女、鱼乾女、骯脏女的叫我。」

    漠视了花梨与明那鸡肠鸟肚的两人,诚轻拍了真树的肩膀,用着一种不太好看的脸色望着真树,便说:「真树,有事情想要跟你说一下,方便出去说吗?」

    真树愣了一下,忽然感觉到背后明那刺痛的眼神,但是真树即使到现在还不知道为什么明会那么讨厌自己,点了头,便和诚往外走了出去。

    在黑暗的走廊上只有诚和真树两人,而此时的诚却又高过真树一颗头以上,虽然感觉有些陌生,但是从诚身上散发出的成熟气息同时也让他倍感安心。

    「真树,你……被什么缠上了?」诚一回首便斩钉截铁的问。

    真树眨了眨眼,立刻想起那无时无刻都出现的影子,用着满满的讽刺的口吻和他说话的「人」,甚至是在母亲死掉时,出现的那女子。

    「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是感觉有东西跟着我。」真树说道,便将视线瞥到旁边,对于自己的身体又是从何时开始感到害怕的?或许是从母亲头落地那一次开始,发觉了自己应该出世的弟弟却死在胎中,那一阵疯狂的快乐让真树感到不对劲。

    可是弟弟也害死了妈妈,这让他感到难过,两端矛盾的心情互相打击着,一下快乐,一下又感到肝肠寸断。

    诚叹了一口气,便将真树的头搂到自己的胸前,细语了声:「对不起,在你母亲死掉的时候我没能帮上什么。」

    ──温暖是什么?

    每当真树幻想着两隻手都沾满了血却会感到温暖,但是这次不一样,并不是那种丧心病狂的温暖,而是一种流入心中的感觉。

    「没关係的,事情都过去了……」真树紧紧抓住了诚胸口的衣服,虽然说没关係,但是想到当时那女人的脸,他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甚至冒出冷汗。

    诚淡淡的说:「但是……真树,你身上的东西很难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