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海座头之三》 指引者(2 / 2)

笼中鸟 吠仔 4190 字 6个月前

    没有多说什么,真树只是默默的踏过他的尸首继续前进,已经没有更让人绝望的事情了吧,如果有,也不会再惨到哪去的。

    眼前的路越来越窄,彷彿要让人窒息,真树摇了摇头,脚步不断加快只希望眼前的路还一丝、任何一点光明也好!

    「拜託,谁来救救我──拜託──!」逼近绝望,他嘶吼着,却没注意到自己的脚步,不慎摔了跤,脸就这么重重的贴在地上。

    ──不想再起来了。

    这样的念头闪过真树的脑袋。

    ──真的可以吗?放生任何求生的意志,永远躺在这里,外面的世界与他毫无关係。

    剎那间,远方传来琴音,沧桑的、孤寂的,真树抬起了头,看着眼前的道路,似乎出现了一点光芒,虽然无法确定那是在多遥远的地方,但是只要一直走下去,绝对能走到的。

    他慢慢爬起身子,朝着光源前进,虽然是很让人寂寞的琴声,但却可以感觉到奏琴者的温柔。

    也不知道是走了多久,那期盼已久的光芒终于来到自己面前,真树下意识的用手去触摸那光点,光点中伸出了一隻人手,紧紧的扣住了真树的手腕,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么出现在真树面前。

    那人长相斯文,留有一头长发,身上穿着素色缎袍,那男子忽然一笑,用着温柔的口吻说:「还有一隻……迷途的羔羊。」

    真树慌张的抽开手,眼前的男子抱着一把桐木琴,便是昨夜在海上看到的鬼魂。

    「是你吧?这一切的始作俑者。」真树咬牙切齿的说着。

    那男子摇了摇头,「和你一样,我亦……找不着回家的路。」男子露出愴然的神情,嘴角却还是保持了温暖的笑靨,轻轻的拍了真树的头。

    真树两眼眨巴眨巴的看着他,方才所听到的琴声无疑就是眼前这男子所奏,在这寂静的空间中,光是拨弦就如雷贯耳,而四周除了这男子再无他人。

    「你说回家的路吗……」真树重复着,他曾以为自己是个正常人,有着正常的家,如今看来那似乎都只是过去虚无縹緲的美丽幻象,他应该是要有极大的憎恶,对于过去那些对不起自己的人怀有恨意,但如今他只剩下无奈跟恐惧。

    「你刚刚说『还有一隻』,难道还有其他人?」

    「很多呢,你那些朋友都是……失去了活着的方向,因为以前的过去而感到悲吧!」男子说着,便瞇眼一笑。

    这时男子举起了手,往着真树的前方一指,在那又是另一道光芒,在漆黑的空间里显得格外刺眼,却也点燃了唯一的希望。

    「快去吧,大家都在等你。」男子说着,真树看了他一眼,便迈开脚步往前去,他回首看了男子一眼,就如当时,男子只是用着孤寂的双眼看着他。

    真树迈开脚步,好整以暇地再次向前迈去,当他再次回首时,只见男子頷首对他柔柔一笑。

    那男子的出现彷彿是种指引,告诉着真树该往哪走,在这片茫茫大海上,只能任意东西,那将他指引上岸的男子究竟是谁?真树一边向前一边想着。

    ──海座头。

    当他这么想的时候便已穿越那道光芒,迷途的孩子偶然间迷失了自己,在那伸手不见五指的雾中,回到……该去的地方。

    ※※※

    「哈啊──!」真树大大的喘了口气,原本他以为自己又会下沉,但是此时此刻他的身子却是被人紧紧抱住的。

    第一个映入眼帘的是花梨睁得大大的双眼,她掩住了嘴,有些欣慰得点了点头说:「太、太好了……」

    真树撑起身子,看着紧紧抱着自己的诚,看来最着急的无疑就是他了,他紧紧搂住了真树的腰际,将脸埋在真树胸口,久久不语。

    英一看着那两人,虽然有些不满,但是也无法说什么,方才诚将自己的锁链伸入海中,或许就是在利用锁鍊上的灵气找寻真树的煞气,红色的锁链一下子就因为那巨大的煞气而四处乱窜,诚竟然就这样二话不说从岩石上逕自跃下。

    当时真的是急坏大家了,原本连花梨跟明都要跳下去找人,却被英一手拦住,「既然是他自己的选择,就让他自己去做。」英一这么说着,但是脸上却还是露出一抹无奈的笑容。看来诚是长大了,不再是那个满心只有憎恶,只想要消灭的驱魔师了。

    最后诚是抱着真树,气喘吁吁的浮上岸的。

    说也奇怪,从魘开啟的那一刻,英一就察觉到混杂这这片亡灵所散发出的煞气中却还存在着一股温暖的气息,彷彿冥冥之中还有什么东西正保护着他们。

    这或许也是诚在潜下去没被亡灵攻击的原因。

    看来孩子大了,翅膀硬了管不住也是自然的……

    真树无力的眨了眨眼,心里忽然有些温暖,就这么闭上了眼睛躺进诚的怀中。

    「我看见了……海座头。」真树喃着,便指着远方的海平面,成千上万的死灵依然浮在那,一个个大声哀嚎着,那些死灵都是曾经死于这片海上的人,聚沙成塔,经过了好几千年已是满山满海。

    而这些死灵都只是想要上岸,却因为一辈子被束缚在这片海上,而无法上岸。

    这些也是迷途的羔羊吗?真树这么想着。

    海座头一而再,再而三现身在他面前的理由其实在清楚不过了,身为百鬼之王的真树应该是有能力化解这一切的,海座头一个人的力量无法破解这片海的力量,而这些死灵知道真树来到此后更像是在黑暗中看到一丝光明,急着想要攀上这蜘蛛丝。

    『请救救我们吧……』男子身子漂浮在空中,用着求助的神情看着真树,那便是刚刚所说到的海座头。

    海座头是一片海上的守护神,照许多生还者的说词,许多出海人或是在海上漂泊的难者,都是听到琴声,顺着琴声的方向去,在不知不觉便已看到灯塔所发出的光,而那琴声消散,只留下一片平静的海面。

    却没人知道海座头也是这片海上曾经的亡者,从孤独的琴音中能够感受到他的痛苦,却也只能一直、一直在这片海上漂泊,永远……就连祂自己都忘记时间过去多久,一切都如白驹过隙,活着彷彿还是昨天的事情,思念却是无穷无尽的。

    「我该怎么做?」真树问道。

    海座头拂袖,海与陆地的交界出现一道透明的墙,『破坏那道墙,用你的煞气便能摧毁。』这么做,所有海上的亡灵便得以离开束缚,再次进入轮回,重新投胎,不用再忍受每天重复死亡的痛苦。

    真树点了点头,站起身子,在他一旁的诚担心的扶持着他,真树却回首告诉他没关係可以放手了。

    「我试试看……」真树放松身子,尝试是放出自己身体中更多的煞气,一下子他身体涌上无法驾驭的力量,他却无法控制的不断催促煞气,再加上这片海充满了怨气,怨灵身上的煞气全部都被真树吸去。

    煞气的涌上彷彿要使他身子爆炸,过多的力量反而会使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剧痛以及爆发。

    「你们……都离我远点!」真树嘶吼着。

    源源不绝,黑色的负面力量流淌过他全身,血液像是被凝固,冷得真树不断颤抖脣齿,嘴唇没多久便只剩下一片苍白。

    在这么下去他恐怕会失去理智,被负面的力量控制。

    真树看着自己手臂的皮肤开始崩落,出现在皮肤下的竟是一片片赤色的鳞片,彷彿着火,鳞片下肌肉组织仍可看得一清二楚,在一旁的其他人无一不瞠口结舌,只有诚知道真树的真面目。

    脑子一片混乱,似乎有什么人,不对,许多人在他脑中痛苦的嘶吼着,那些溺水者生前最后的痛苦,他都能听到,死前所承受的痛苦他都能感受到。

    「啊啊啊──!」已经分不清楚是怪物的咆哮还是真树痛苦的嘶吼,但是眼前的真树双眼翻白,不断流着眼泪。

    那些负面的力量化为意念,进入了真树的脑子。

    现在真树所感受到的是成千上万的怨恨以及悲伤,这就是作为百鬼之王必须一辈子背负的──令人遍体鳞伤的悲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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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智子的过去让我开始想着

    一般我们称之为恐怖情人

    但是说起来到底是缠着别人的人过分还是胡乱遗弃他人的那方过分

    缠着别人或许会让对方厌烦但是既然对方曾经对你用心你也表示愿意

    难道只能任人玩弄再被丢回玩具箱中?

    或许会觉得因为她缠人所以丢弃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吧?就像玩具坏了又有什么价值留下来呢

    玩弄他人者却没有想到甚至关心到对方是如何quot;活quot;过来的

    不知他人过去者却姿意玩弄那实在是...很过分的事情

    阿阿我是这样想的但是同时却也有些人自以为过分的受伤了所以不该再被他人伤害这样的想法反而只是无法保护自己的懦弱所以一直以为自己不能再被伤害

    活在这世界上或许就是被伤害或是伤害他人

    要避免那一个都是十分困难的

    或许有点偏激不过写着写着就这么想了

    人活着果然是要抓住自己的平衡点呢(笑)

    无论哪方面都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