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声叹了口气,白哉从包里取出了一条薄丝巾,适合男孩子的深蓝顏色,他将丝巾轻轻绕在了少年的颈项上,温和地道,“以后戴着这个,挡一下。”
少年愣住了,獃獃地仰着脸看着他。
他的瞳孔晶莹而明艷,火的顏色,水的质地,里面闪动跳跃的又像是湖面的阳光,有那么一瞬,白哉觉得,他的眸光瀲灧着溢出叫人心弦颤动的情愫来。
对视间,人群从他们身边快步走过过,像绕过礁石的水流,他们的身边渐渐空了一小片。
六月的晨光很温和。
风带着暖意。
少年张了张嘴,像是终于鼓起了勇气,要开口说话。
老实说,他吐露出任何的指责和愤怒,白哉都会领受的,哪怕是厌恶和痛恨也罢:这是他应得的。
但是,他一瞬间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也觉得我,很骯脏吗?”
“……什么?”
不像在班车上,高中生被他时常欺负得浑身发抖,无处可逃却又极度诱发人继续欺负的可怜的模样,现站在白哉面前少年,十分冷静,而且说话非常顺畅。
“因为我是个骯脏的omega,一到发情期就流着骚水渴望被插,张开双腿不管是谁,只要是够硬的大东西就愿意吃下去的omega,你才会在班车上这么对我吗?你也觉得omega天生就不该出门,出门就是勾引人,就应该在家里躺着乖乖等alpha操吗?因为我是这么下贱,骯脏……”
“停!”
白哉震惊地制止了少年一连串的对他自己的谩骂和羞辱,“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少年抿紧了嘴唇,不肯正面回答只是决绝地说道,“我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了。”
这一点白哉倒是有所预料,他现在的注意力,完全被前面那一段话抢走了。
这个社会,或许的确有些性别上的偏见,但是对于珍贵的omega,依然是持珍惜并且保护的态度的,法律上,强制标记和信息素骚扰都是犯罪,白哉之前所做的不过是仗着可怜的小omega不敢声张而已,一旦他愿意挺身保护自己去报警,都得让白哉吃不着兜着走,何曾会有觉得omega下贱骯脏不应该出门的说法?
但是站台实在不是适合说话的地方,意识到这一点的白哉,拉着这个少年找了个相对隐蔽的所在,试图跟他沟通。
“你叫什么名字?”
“…………”
“多大了?”
“…………”
白哉想要用和缓一点的开头引他放松一点进入交流状态,然而说出刚才那番话似乎已经让少年用光了所有的勇气,之后白哉怎么问他,那孩子都垂头丧气,自闭症发作一般,什么都不肯回答。
“不说话?”
顽固的沉默让白哉很无奈。
但是少年的话实在太让他在意。
你也觉得?也?那么那些绝不该从一个omega嘴里听到的,充满侮辱性的污言秽语,是谁说的?
谁对一个本该被珍惜的omega灌注了这么可怕的观念?
是曾经听说过的所谓pua吗?如果有这么一个人存在在少年的生活中,他的未来会是多么的危险?
白哉无奈之下,只得用出了强硬的手段。
他将人往怀里一拉,猛地抱住了他。
油盐不进的小东西果然被吓了一跳,彷彿换了个环境,不再在班车里面了,光天化日之下他恢復了最初的抗拒态度而激烈挣扎起来,白哉对于他的反应很是满意,正好他需要当个坏人来撬开这小傢伙的口。
他压制住怀里高中生力量不足体格也吃亏的挣扎,将他压在胸口俯首就能用嘴唇触到他后颈的腺体,才一碰到这个关键部位少年就僵住了,声音打着颤,“干嘛……你想干嘛?我会叫人的……”
白哉捂住他的嘴,得寸进尺地在那娇艷的红梅上舔了一口。
少年这下被刺激得狠了,浑身都抖得厉害,还有点发软往下坠的趋势,白哉这才凑到他的耳边沉声说道,“你现在乖乖地跟我走,我就不标记你。”
少年拚命摇头,显然哪边走不想选。
但白哉既然打定主意,就不太可能半途而废。
他用嘴唇含住那小小的娇艷的肉质,舌头滑过,还释放出了一点信息素。
怀里的人登时双膝一软,几乎就要瘫软在地,他发出细弱的呜咽的声音,可怜至极地求恳他,“是我不好…求您……不要……放我走……”
还不乖啊……
看似软弱的小东西居然也有意外固执的一面,结合他怎么吃亏还是要上车的行为,白哉觉得怀里的omega实在是拥有让他很想探寻的神秘了,也就更加不可能放弃。
他就左右看了看装作是在研究周围的环境,然后声音很轻,毫无之前威胁的冰冷和气势一般的开口,,“或者你比较喜欢被别人看着?那我不如就在这里做吧?”
轻飘飘的威胁,正如犯罪者那毫无顾忌的心。
少年显然被吓坏了,“我,我跟你走……”
白哉满意地放开了他,却还是扣住手腕以免逃跑,“这才乖。”
这个时候已经过了通勤时间段,少年抿着嘴唇,“我……还要去学校……”
“请假一天也可以。”
上了另一个方向的班车,不多时,白哉带着一路沉默不语但没有反抗跡象的高中生回到了自己的家里。
门关上的声音并不大,却让小兔子几乎惊跳起来。
显然有进入狼窝的自觉的小兔子认定他今日大难临头了——他的选择不过是在公公场合还是在私密住所大难临头而已。
如果有兔子耳朵,一定是竖起来的。
本来着急追问的白哉,反而被这样可爱的小兔子给激起了这些日子才发现的变态慾望。
——欺负一下软兮兮的,胆小又香软的小兔子,既可以竖立威信免得待会他拒不交代,又可以满足自己的私慾。
于是他抱住快要缩成一团的小兔子,就将人压在玄关的鞋柜上,不由分说地向着那甜软得多少次也不会腻的粉唇吻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