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事论事,对吧?」挽着手的两人对看一眼,然后相视而笑。
「梅’screamery如何?」梅虔篆把头卡在他们之间,明明他才是今日的主角,怎么一直被围剿或被排除在外。
「毫无新意。」庞灿点评。
「有钱赚,如何?」梅虔篆想了很久,发现这个挺有哏的。
「听起来像网路上拉人进老鼠会的标语。」这次换王胜利吐槽。
梅虔篆绞尽脑汁,最后生出一个痛苦的表情。
庞灿原本没在意他,只是他安静了太久,有些不对劲,转头看到他的神情后,她关心道:「没事吧?是伤口又痛了吗?」
「大概是脑子痛吧!」梅虔篆一脸认真的说。
庞灿轻轻一笑,回道:「怎么会呢?你又没脑子。」
光是选定主题和讨论店名就花了一整天,王胜利感叹着创业果然很艰辛。
特别遇上雷队友,更是艰辛。
梅虔篆已经出院两天了,庞灿按照约定抽空来看了他的店面,然后死了很多脑细胞。
深夜时分,他们才从店面里出来。
「小心安全。」王胜利交代道。
「放心,就算有什么,我愿意再捱一刀。」梅虔篆拍拍自己的胸脯保证道。
出院之后,当然不太可能再让他去睡公园,庞灿也就认了,反正她独居一人,房间有数个,空着也是空着,就让他借住了。
「胜利,你也是。小心安全。」庞灿依依不捨交代道。
「走吧走吧!」梅虔篆硬生生插在他们中间,用肉体阻挡着他们的视线。
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王胜利的世界又安静了下来。
他以前是很享受安静的世界的,所以他会一个人关在画室里面,不画完就不出来,吃饭睡觉甚至不会想上厕所。
现在这种安静是最可怕的。
好无聊,他必须自己面对这种无聊。
没有绘画之后,自己剩下了什么?空虚、寂寞?心里像是有个空洞,从来就填不满,只是之前可以沉溺在艺术之中,假装那个坑洞不存在。
或许流连在深夜的酒吧,或许寻个一夜情,或许可以暂时的填上这个空洞……不过,他知道是徒劳的,谁都填不满的。
他丢了什么东西,却忘记了。所以找不回来。
既然是徒劳,那他懒了。
就回家睡个觉,睡不着就把自己灌醉之后再睡。
王胜利家不近,从这里搭计程车,是可以打个瞌睡的距离。
这让他突然想起,那个疯魏铭,在他们刚见面的时候就将他上銬,还靠在他肩膀上睡觉,口水很残酷的毁了他的白衬衫。
他想静静,于是一路走回家。
午夜的街灯,照着他孤单的身影,映成千百个化身。
他觉得自己好像被跟踪了。
其实并不难发现,只是王胜利太专注于自己的世界,敏锐度降低了太多。
接近家里社区的时候,他才猛然感受到有什么正在逼近。
会不会是他神经过敏了呢?经歷过这种凶杀案,还曾经在现场,有这样子的副作用也并不奇怪。
只是每当他假装不经意地回头看,都没看见什么,可仍可以感受到那种灼热的视线。
像是猎物被盯紧的感觉。草原上的羚羊会因为风吹草动而暂时抬起头来四处确认状况,可他没见到躲在暗处的猎食者,于是继续放心地低头吃草,下一刻气管就被咬破了。
这也让他想到魏铭,那个疯子。
又或许不管遇到什么,都会让王胜利想起他。
想起他那个专注盯着猎物的神情,要是他还能这样看着王胜利,不知道王胜利心里会是害怕还是喜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