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说一次,你出去外面了?」他带血丝的眼球死死瞪着我,咬牙切齿的模样有点狰狞,好像随时会咬住我的咽喉,撕扯我所剩无几的皮肉。
肺脏陡然缺失仗以为生的氧气,喘息变得支离破碎,浑身止不住震颤,我下意识捉住他的双手,却没有要掰开的意思,因为我知道那是白耗力气,故不挣扎。
会死——晕眩的脑袋浮现这样的念头,就连我这样的人也忍不住惶恐。
「谁准你出去了!黎仁!你真他妈是个疯子,找死是不是?」
他掐着我的脖子晃了几下,我感到一阵要命的窒息,一股灼烧般的剧痛自胸腔涌出,疼得我脑中只剩恍惚,眼前将黑未黑,意识忽远忽近,嘴边却可以不依不饶的,尽量回应他的问题。
「我……只、是……想……送……你……」
听我乱七八糟的辩解,萧衍眼神骤变,遂掐灭目中兇狠的光,褪去野兽的外壳,如梦初醒地瞅着差点扼杀生命的双手。
我浑身瘫软,跪在地上抚住胸口呛咳,劫后馀生的喉头大力呼吸氧气,眼角泛出生理性泪水,抽搐的活像隻上岸离水的鱼。
萧衍注视上气不接下气的我,面色居然是不知所措,也有点后悔的样子。
仔细想想,萧衍的反应也是理所当然。外头确实有许多未知威胁,我本就不该出门,乖乖待在家才是本分,也不知道今天是着了什么魔下了什么蛊,竟然不由分说地碰触底线,违背我们的原则,实属理亏。
如此一想,我心中不禁浮现愧疚,而且不比萧衍的少。
是的,萧衍在为差点杀了我这件事自责。
他见我缓过几许,便蹲下身,试着关心:「你……」
没等他说完,我倏地搂住他的后颈,贴上他的唇,撬开他来不及防备的唇齿,与他纠缠在一块。
我这人没什么教养,不识风雅不入流,行事粗鲁的大男人,只知道一种道歉的方式,希望萧衍能谅解我的唐突。
幸好他的回应也烈,我便更加肆无忌惮起来,抵死相缠得绵密,才刚缓过来的呼吸又喘了。
谁都没去管已经糊掉的拉麵,或是滚到沙发底下的摺叠刀,风暴般的情爱来得措手不及,汹涌而出的慾望湮灭我们的耐性,急不可耐地在客厅冰冷的磁砖上胡搅蛮缠。
衣物散落一地,我们赤裸着身,少了文明的装束,只剩野兽的躯壳,带着原始的野性,没完没了地纠缠。
这次没让萧衍主导全部,我将他压在地上,在他殷殷注视下扶着他的粗根,缓缓下坠坐进一片滚烫,入得极深,我和他都不禁闷哼一声。
我开始小幅度的起落,疼痛自尾椎骨窜上脑门,冷汗浸湿我光裸的背脊,感觉才刚癒合的内伤又裂开了,不过也好,藉由这点血丝润滑我更好动作。
我自是经歷过不少床事,但这体位的经验却是少之又少,毕竟那个人向来只喜欢从后从前的侵入,总是蛮横不讲理,控制征服慾极强,遑论让我坐在他身上吞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