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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间内,习齐拿起手机发送讯息给习斋,门外的肖桓发了疯的道歉。

    「小齐!对不起!我以后不会再这样了对不起!」

    「小齐!你不能搬出去!至少现在不行,桓哥求你了!你病情还不稳定,要是出事了怎么办!」

    「开门好不好?我们聊一聊好不好?」

    习斋很快地打手机过来。

    「齐哥你下定决心了?」

    「嗯,麻烦你了,钱我之后每个月分期还。」

    「不用,也没多少,我早就看肖桓那个变态不顺眼很久了,现在这样最好……我听到他的哭声,情绪很激动?」

    「嗯。」

    「我晚点过去一趟。」习斋现在在外地工作,赶过来还要一段时间。

    「不用,我等一下能自己跟他解释。」

    「我不放心,他要是发狂失去理智……」

    「我可以处理的,你已经帮我很多了。」

    「我还是会过去一趟。」习斋坚持,又叮嚀,「等下发生任何事,一定要打电话给我,我随时会接,如果有苗头控制不住他,就报警,警察还没来之前,他敢伤害你你就跑去大街上求救,市区人流多,会有人帮你,懂吗?」

    「好。」

    习斋又提醒了几句让他小心,随后他掛上手机。

    门外的肖桓依然在哀求,低声下气的哭喊声,就像一首哀怨的驪歌,在浓烈的冬日深处低吟不绝。

    习齐转过身开门,门外的肖桓跪在地上,双眼通红地望着他,充满卑微与哀求。

    「小齐……对不起,桓哥对不起你……」

    习齐也跪了下来,跪在他面前,在他混乱又可悲的一生中,从未如同现下冷静而清醒。

    「桓哥,你听我说,你没有对不起我,我也没对不起你。发生了这么多事,你赎罪究竟赎了多少,我们身上的罪孽还剩多少,早就算不清楚,还不如不算。所以事到如今,我和你之间,彼此都没有相欠,我们都是自由的。」

    「不对……」肖桓哭喊着,「是我错在先,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当时脑袋浸水,跟本不会有后来发生的事……小齐,桓哥不是不尊重你,可是你不能搬走,你自己生活发生意外怎么办?忘记吃药怎么办?我只要你好好的甚么事都愿意,我其实也很讨厌我下面这一根,它不受控制,我早就想要拿掉它了!我、我最近查网路上说甚么化学去势,我可以试试看,如果你还是没办法接受,你打它砸烂它都没关係,桓哥只求你不要离开……」

    习齐低头握上他的手,他们俩的手一样冰冷,一样在抖。

    「桓哥,行不通的,我还是必须离开。」

    肖桓崩溃地问:「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我可以为你改!只要你想要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

    习齐以为自己已经足够坚定了,可是当他看到他曾经恨极的男人,现在撕心裂肺地问他为什么,挖出血淋淋的心肝甘愿为他做任何事情,因为他的离去而濒临崩溃,卑微乞讨他的怜悯时,他连呼吸都疼。

    他看着肖桓布满血丝的眼,倒映着自己悲哀的表情。

    ──为什么我们最终却活成这副模样呢?

    这是离开疗养院、重新拾回习齐身分后,他第一次主动抱肖桓。

    「桓哥,」他哽咽着,「我们都破洞了,拚了命地塞东西进去,但无论如何都感到空虚无助……你以为把我留在身边就可以填满你自己,可是这并不是真的,我让你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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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失去理智的肖桓残暴地将习齐按倒在地,习齐仰躺着没有反抗,任由肖桓脱他衣服脱他裤子。茫然地对着天花板发呆,习斋的告诫都被丢到一边,习齐不觉得有反抗的必要,无所谓,这副百受蹂躪的身子、破破烂烂的灵魂,还有谁要就拿去吧。自从今年生日过完,那一个自画自杀的凌晨过后,体内有一道神经绷断了,他感觉自己似乎超脱于生死之上,如幻似梦。

    是肖桓的哭声唤回他,肖桓没有做到最后一步,他在扯下习齐内裤时就恢復理智,窝在习齐颈边歇斯底里地哭着,道歉不断。

    习齐轻轻地拍他的肩,「桓哥,没关係的,我原谅你了。」

    真的甘心原谅了,所以还给你自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