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哥哥救命啊!”
“你还跑!乖,快过来!”
“不要!救命啊!苏哥哥!姐姐!”
“过来!”
“啊啊啊救命!”
安排好夜晚宫防事项的蒙挚一走进院子里便看见这幅景象。
一个大男人,一个少年,在屋顶上,飞着绕圈圈。
蒙挚:“……?”
堂堂大将军满头问号地看着一面树叶屏风在空中瀟瀟洒洒,突然觉得自己似乎来的不是时候。
飞流逃着逃着就看见了蒙挚,顿时双眼放光跟遇着救命靠山似的,一个空翻落地迅速溜到他背后。
“蒙大叔救命!”
“飞流啊,你跟藺少阁主在干嘛?”
藺晨紧追了下来,树叶屏风拿在手上宛若翩翩折扇,丝毫不减玉树临风且又瀟洒不羈端是没正经的形象。
“你来啦。”
蒙挚大为奇怪,“你怎么知道我要来??”
“就不许琅琊阁的探子遍佈金陵?早有我的人看见你朝这儿来,也早有我的人看见你在禁军校场里的不对劲儿。”
看着眼前这个人神棍儿一样的表情,蒙挚总算能稍微理解一点东方凌歌和他是怎么兜到一块儿去的。
“连我的禁军你也不放过啊?这可真够狠的,哎,你和飞流,在玩儿什么哪?”
“看看,”藺晨摇了摇树叶屏风,道,“你觉得它像什么?”
“……扇子?”
“是挺像,但不是。”
“那是什么?”
“孔雀尾巴呀!”
蒙挚认真地端详了半晌,点了点头,“嗯,像。”
“我打算把这个绑在飞流身上,让他跳个孔雀舞来给我看看,怎么样,不错吧。”
蒙挚:“…………(你怎么不自己跳。)”
“小殊呢?我有事情找他呢。”
“他屋子里喝药呢,一大碗,没喝完不准出屋。”
这不是囚禁吗……?蒙挚茫然了一会儿,随即道,“喔,那我进去找他吧!”
“哎等等,”藺晨扯住他道,“咱俩一起进去吧,省得他又一个人动脑子。”
飞流听见这句话后,第一个窜进了屋子里头。
“苏哥哥!”少年一路小跑,颠颠地跳过茶几、又跳过矮书柜,一溜烟地藏到人右腿下。
一本书照着藺晨头上飞了过去,被他一闪而过。
“你要是觉得无聊,就去给我查清楚,璿璣公主到底给夏江留了多少人,别再折腾飞流了。”
震惊的琅琊少阁主一脸不可置信地走过去,痛心疾首道,“你们这是一家子什么人哪……,病一好就把大夫扔到墙角儿?!没良心的,早知道就不治了!一个都不治!”
梅长苏又丢了一本,这次照脸。
“嘿!”
“哎哎,你们别闹了,我还有事儿要说呢!”
“蒙大哥??你什么时候来的??”
蒙挚差点被气哭。
“我和藺少阁主一起进来的!小殊,我有很重要的事儿要告诉你,我有个部下近日娶亲,今天早上我看见他的时候,他身上衣服的那什么……绣纹!和秦般若曾经穿过的一模一样啊!”
两道视线登时全打在他身上,一眨不眨、一动不动。
他被看得有些不自在,忙接着道,“就是之前你不是宴请过客人嘛,誉王带着秦般若不请自来,我见过的!”
梅长苏和藺晨对视了一眼,异口同声道,“难道就是这个人么?”
原来前几日他们又在谈滑族眼线的事情,那时东方凌歌说过,“也许能从一个女人身上下手,说不定能揪出一大串呢!”,只是她也不知道这个女人是谁、更不清楚这人还会不会出现,仅仅是“大略猜测到”应该、“应该”可以由此人攻破滑族防线罢了。
而这位神秘客的唯一资讯,便是“与禁军其中一名弟兄有关係”,可禁军兵士五万,一个一个查得查到什么时候?
'再等个几日吧,如果十天之后还没有消息,恐怕就必须选择这种操断手脚的方法了。'东方凌歌如是说,于是他们真个等了几日,没成想竟然还真的等到了。
“你们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两个智商帝将前言简述了一遍,果不其然瞧见这位大统领的脸色一点一点地难看起来,自己一手管率的禁军间接混进了和谍探差不多的东西,那感受绝对好不到哪儿去。
“我去查。”他转身就走。
………………
“转过去。”
“再转回来看看。”
身上套着两件不同顏色衣服的少年依言转了两圈,稚嫩的面庞上懵懂而单纯,两隻眼睛眨巴眨巴地看着坐在地上喝茶的苏哥哥。
“穿那件灰的吧!”
“这个?”少年点了点灰色的外衣。
“嗯。”
“喔。”
他将蓝色的丢在一边,兴致勃勃地穿上那件淡灰色的。
“穿另一件,”藺晨懒懒的声音从门口响起,“他的眼光一向很差,你不知道吗?换了去。”说罢捏了捏少年的脸。
手感不错。
“切,”梅长苏白了他一眼,道,“谁眼光差还不一定呢,你是穿蓝袍才想让飞流也穿那一件的吧。”
“明明蓝色的更好看,”他邪魅一笑,“你们又要出门哪?”
“是啊,言侯生日,帖子几天前就送过来了,我要过去一趟。”
“言侯生辰,太子也会过去吧。”
梅长苏一脸平常地“嗯”了一声。
“那你带我们一起过去吧,有些事儿他们也该知道了。”
“什么事?”
“嘖,现在知道你是个什么身份的人几乎彼此都不清楚对方已经明白了,”藺晨绕口令似地道,“难不成你还想继续玩儿下去?别说你,我听着都累心。”
“……也是。”
他慢慢地喝了一口茶,不禁想像了会那个画面,那些人惊呆顏面、吓掉下巴的模样很生动地浮现在脑海里,梅长苏忍不住微微勾了勾唇角。
突然一盆子水“忽喇”地往藺晨头上泼下来。
真·浇了个透心凉。
他整个人一下子呆在了原地,好半晌做不出任何动作来。
梅长苏吓了一大跳。
相顾无言、四眼懵逼.jpg
“输了!”罪魁祸首大喊了一声道。
“……飞流……,”全身湿得透透的堂堂琅琊少阁主缓了一会儿,语气有些力不从心,“虽然昨天晚上我们和你凌歌姐姐一直在玩儿泼水的游戏……,但是整整一夜过去了新的一天又开始了,这个游戏已经结束了!尤其现在我跟你苏哥哥在谈论其它问题,你在我背后偷偷泼水这种行为,不仅错误而且无效!……明白吗?”
梅长苏憋笑憋到快岔气,因为他猜得到飞流会说什么。
果不其然,少年困惑地皱起了眉头,然后不管不顾地大声道,“不管!”又把盆子里剩下的几滴水朝他泼了个乾净,
“就是输了!!”
藺·落汤鸽·晨:“……”
“噗……哼哼哼哼咳咳咳咳咳……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还是藺·落汤鸽·晨:“…………”
“咦?长苏你怎么笑成这样??”东方凌歌早知道今天可能要出门,于是先行整装了一番才过来,
“……天啊藺晨……啊……飞流泼你水了吧噗……”
依旧是藺·落汤鸽·晨:“………………”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