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于姸背地里暗暗吐槽,十之八九,又是咖啡开水或饮料。
不过,她倒也没戳穿,「嗯」了一声,似是想到了什么,回头补充了一句:「哥,乖乖休息,你直接就睡了也没关係,晚餐我自己可以处理。」
「好。」柳默钦语落,前额又是一阵抽搐不已的疼痛;伸手欲揉搓,却更是撕裂般的不适。
伤口又迸裂了吧。还是躺平不动,是为上策。
窗外的夜色渐渐沉集成寧和,柳默钦侧躺着,一动也不动地,从华灯初上,直到车水马龙的渐趋渺茫。
他也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
他可以轻而易举地,达到人人称羡的目标──成绩几近满分、桃花前仆后继、老师连连讚赏。
但他,并不太上心。
柳默钦有时并不认为,这些事有太大的意义,值得放置于人生的首位,进行更进一步的追求。
有时,他觉得,自己是凉薄寡情的。
然而,他拥有喜怒哀乐,并没有任何一种情绪消失过;若真有比例上的异常,却也不像。
从小以来,他始终是怀抱这类心情,如此生活的。
呀然而啟的,除了门扉伴随着詈骂;他期待的,反而是翌日的清晨,门前,徐于姸的声音:「老哥,别和我说,你是月经来了。」见柳默钦也是一早醒来,她便打算等人,一块儿买个早餐。
虽说,也不甚饿。
孰料,当柳默钦甫开门,她便嗅到,这人身上浓厚的血腥味;像是铁锈,却又有些腥羶与活人的气味。
又不是没做过,要点破得如此直白吗?却好像也不必。
有些时候,有些事,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为什么?毕竟,出声点醒了心照不宣,把尊严撕裂成为碎片,零落遍地,忒也残忍。
除非,一切都过去;除非,对方不在意。
「是是是,我的姑奶奶,行行好,我只是包扎得太过潦草而已。」柳默钦浅淡一笑,拿了书包里的纱布与药膏,示意徐于姸检查:「你应该不会做到这种傻事。很痛。」似是自嘲,又似慨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