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默钦却是倦怠了。
上下眼皮不住打架,胃部翻腾,兴许还有些将呕欲呕的感觉;在校生致词洋洋洒洒,更是把诸般情绪,化作了难以言表的事物。
朗读的官方语调,佐以大提琴抒情的揉弦,不见得是走入了心中,就是触景伤情,感慨万千。
至于导师的致词,会比较拥有感性的共鸣吗?
温婉模样的他班导师,走上了放满鲜花的讲台,也不是用着离奇诡异的事蹟,来例证有过多少情谊。
最多像是一位来叙旧谈心的伙伴,淡淡地和毕业生叙述着利弊,劝勉着不知会有多少人听入的话语,最后,送上些许祝福,始终如一,保持着不疾不徐的优雅。
接连不断的致词与祝福中,倒是见到了不少有趣景象。
「请大家先帮我刷一排爱心!」
「我们班,请也来给我按讚、订阅,加分享。」
「刚刚杨老师说,要按讚订阅加分享,但他忘记开啟小铃鐺了;那我们班的同学,请来,帮我开啟小铃鐺。」
詼谐的语句,佐以台下的起鬨连连,拉近了距离;和毕业纪念册上的几句文言,又更让人入了心里。
「老师们永远都在这里。」
在了,就好了。
总比自以为是,自以为理解,自以为自里至外,无一不把你理解了。
「再见了,九年级的孩子们。」
驪歌奏响,在礼堂中悠扬而起,穿插进了,些许不甚熟悉的祝福歌词。
有些不捨。
但是若哭了出声,他会鄙视自己的懦弱。
虽然,理智上知晓,哭,不等同于软弱,至多是一种宣洩。
奈何任何情绪,都是主观的。
柳默钦知道,毕业,不代表三年来的回忆,得以一笔勾销。
就算买了整整七十束的花朵,配上卡片张张,送了出手,依旧是忘不了,多少情谊于怀。
感情,是无法用金钱衡量的。
记忆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