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换不回安寧自适,却也没有收去的必要。
左右,每天不过是拿着刀子,百无聊赖地把玩着。
很痛,很傻。
柳默钦轻轻笑着,的确。
生而为人,哪一个不是傻子?不是傻子,哪懂得生而为人?
反正他是卑劣的,不是吗?
她,又有什么资格管束他们呢?
为什么,他必须顺从日夜迁怒的他们,所说的话语?
他只是想,为自己负责。
失去了目标的心灵,空留,孤寂寥落。
谁让他的高傲,不允许自己向任何人低头呢?
柳默钦看着支离破碎的片段,微微笑开;像极了,掺了柠檬的味道。
很苦,很涩,甚至夹杂了酸意纷呈。
凌晨一二点鐘,冰冷的走廊上,柳默钦硬生生地,被胃部灼焚,痛至神智清醒,再无睡意。
他的身上,依然是彰显着身分的雪白大褂;识别证的吊牌,斜斜歪在了一侧,像是萎缩不全的心房,有待修补。
柳默钦支起身子,拍了拍身上尘埃,收起靠垫。
残存几个小时的间暇,不如不要。
若被心魔毫不容情地吞噬,还不如,心力交瘁于人如潮水的诊间,以奔波忙碌,阻碍了思考的持续进行。
「不好意思......」一个穿着并非白色的人物,匆匆地向他跑来;柳默钦一个闪避不及,跌坐在了地上,
他的举目所及,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黑色晕影;身子格格打颤,却是愈发失去了自主控制的权力。
非他专业,独在学生时代,背诵过的专有名词,赫然浮现──*hypoglycemia。
尔后,他便失去了任何感知与意识。
不是头一回了。
若是神识尚存,只怕他,会望着自己软倒在地的身躯,紧抿脣瓣,回忆着,那人口中的甘甜。
*hypoglycemia:低血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