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4-2)(1 / 2)

「喵!」

    「小东西你下来!那里很危险!」陈若初供着手抬头注视着小猫的一举一动,急喊在一旁摸着自己鼓起的肚子,打着饱嗝的陈若泽,「你倒是帮我一下!」

    「牠能爬上去自然就下得来,你就别担心那么多啦——」

    「重点是牠那么小隻的猫,最好是爬得上来啦!」

    「喔——是吗~」

    他悠哉地躺在沙发上,像是没骨头的软体动物,手里握着遥控器漫无目地的按着,电视节目换了又换,最后还是转回到一开始看的卡通频道。

    「你都几岁还看卡通!」

    「这是放松身心最好的管道,卡通世界是我美丽的乌托邦~」

    「喵——」

    「哎呀!」

    一个没注意,小猫精准的跳到陈若初的头上,顺着溜到她的肩膀附近。在小猫要继续往下溜的途中她迅速勾起手臂强迫更改路线,让小东西能安全的进到自己小臂贴着肋骨所创造的小缝隙中。

    「喵—」

    「你真的是!」她一边碎念,一边用食指点着牠的鼻头,伸出拇指轻抚过牠的眼角。

    「喵呜......」

    小东西蹭了蹭她的手好似认错,又舔了指头几下,倒刺让她痒得想收回手指,没想小东西却伸出双臂将拇指紧紧抱在自己怀里,舔着舔着变成了吸吮。

    陈若泽侧头望着她,打了个哈欠转头继续看着节目。

    「妈前几天打电话给我。」

    「嗯,要你去看看她?」她没有抬头,自顾自抚摸着小猫的毛发。

    「不是,是要我来看看你。她后来知道房东的电话打到你这里来气炸了。因为水电还有分租的事在吵,所以这三个月的租金才没给过去。」

    「酒水钱呢?」

    小东西被她放到沙发上,牠摇摇晃晃的往陈若泽身边走去,他斜睨一眼,将小东西环在自己的臂膀中。

    「这我就不清楚了。」

    陈若初盯着小猫在陈若泽的胸前把玩着衣领,陈若泽那已经失去造型的头发,根根分明垂延在眼帘之前。他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看着电视节目时不时哼出笑。

    「你等等赶快去洗澡,头发有够油的。」

    「知道啦~看完这个就去——」

    知道弟弟来这就不提回家的原因,陈若初没有再多说。

    这里是他的乌托邦吧。

    陈若初如此想着。

    洗完澡出来,陈若初将半乾的头发披散在肩上,走出房间看见一隻大老鼠在冰箱翻找什么,她先是一愣才喊住他。

    「陈若泽你是猪吗?」

    啪搭。铝罐被打开的声音,陈若初顿时觉得有股气堵在胸前,看他悠悠地转过身和自己对视着,仰头将啤酒灌了大口进去,还打声巨嗝。

    脸上是满足的表情。

    换上休间的服装,蓬松乾净自然垂下的头发。

    手里的啤酒罐、捧着的猫咪,陈若泽眉头一皱抿抿唇,又一大口将它饮尽,丢到垃圾桶里。

    「啤酒退冰过齁——苦爆了。」

    「你根本酒鬼吧!」

    「哇喔,不敢当不敢当,爱喝而已。」他探头往厨房里张望,馀光瞥见橱柜透明玻璃里的包装袋,「呀!有泡麵啊~」

    和陈若初对上双眼,他露出狡黠的笑。

    「吃麵吗?」

    陈若泽端着一锅泡麵摆到客厅的茶几,麵条上摆着几束油绿的青江菜,蛋被打成蛋花和汤搅和在一起,泡麵总是在夜晚特别诱人。陈若初盯着眼前的锅咽了口水,热气在面前攀升着。

    手起筷落,一小碗麵被摆到自己面前,之后整锅被陈若泽抬到自己身前,快乐的吃了起来。

    电视被陈若初转到电影台,客厅只有一盏落地灯和电视的光线,淡蓝色的反光映着陈若泽的脸庞,小东西安静的在为牠准备的小围栏内睡得香甜。

    其实她并不饿,只是嘴馋。挑着麵条迟迟不肯下嘴,冷气呼呼的吹着自己头顶,陈若初用毛巾盖着自己的头。

    「你病还没好,这样会更严重吧?」

    「谢谢关心,活得下去。」

    「好呦——」

    麵一下就被陈若泽唏哩糊嚕的吃个乾净,连汤都不剩。陈若初起身将碗筷放到锅里,连着锅一起拿进厨房水槽放着。

    「药吃了没?」陈若泽抬头看向她,待她点头才挪了个位子给她。

    双人沙发不够两人坐,因为自己会曲着腿,陈若泽也是。

    除了两人的脚偶尔会碰到,基本上是还有移动空间的。

    陈若泽说,是母亲要他来看自己。手机的讯息已读了,却也没有下文。

    水电、分租、不交钱。

    陈若初只信最后一条。

    她接受她所有的藉口和理由,她知道自己不会弃她而不顾。

    「其实我知道你不想见她,但是你爱她。」

    「谁?」

    「老妈呀,虽然你从没开口说过,但只要有好吃的好玩的,你第一个想到就是老妈。然后就是——」陈若泽话噎在了这。

    斜睨一眼他的神情,他这次很专心的看着在播的电影。

    「然后就是她,对吧?」陈若初替他说下去。

    「嗯。」

    「那就讲出来呀,又不是什么不堪的事。」

    「我从来没那么认为过,是你总下意识避开她的名字。」陈若泽摸着脸颊,口气平稳,接着问道:「我听别人说过,很爱一个人的时候会喜欢喊对方的全名。」

    「是吗?那你觉得我爱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