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那么优秀的弟弟你不爱?」
听到陈若泽又在自卖自夸,陈若初静静地叹了口气。
「是是是,爱你喔。」她只是敷衍的回了过去。
等了好久,陈若初没等到一如继往的笑声,陈若泽只是沉默的盯着在播的电影,陈若初回过头不以为然。
电影里一男一女在码头边起舞,舞鞋踢嗒踢嗒的契合着配乐。
夜晚的星星,因为地上的路灯躲了起来,她仰起头什么都看不见。
「若初,好了吗?」
从另一边探出头来看着自己,桐希的笑顏让陈若初一怔。她的眼角,浮现了浅浅的纹路。
热气充满天灯内部,扁平的外皮逐渐膨胀圆满。用毛笔书写在上面的愿望,她知道永愿不会实现。
「好了,放手吧。」
天灯缓缓升上天空,陈若初不知道在身旁的桐希许了什么愿望。
「你觉得我许了什么愿望?」
「我怎么会知道呢?」其实她好希望桐希能实现一次自己的愿望。她笑说:「或许你已经有比我所认为更重要的愿望了。」
「猜猜看嘛!」
转头看向桐希,她好似从一开始就盯着自己看着。
「父母平安?」
「不是。」
「工作顺利?」
「不是。」
「和张先生洞房愉快?!」
「不是!陈若初你正经一点!」
「我的回答不正经吗?!」
看她有些失落的样子,陈若初有些不知所措,在她人生里重要的她都讲过一遍了不是吗。
「你的愿望关于谁?」她看向陈若初。
那是自己第一次希望读不懂她。
桐希抬头望向一片黑暗,陈若初抬眼望去,已经找不到刚才放手的天灯了。
「没有关于谁,谁都没有。」
「我刚才看到狐狸两个字了。跟小王子有关吗?」
「你怎么偷看呢......」她低下头,笑容带着几分苦涩,「对啊。」
「那我不问了。」
「嗯,别问了。」
「若初。你能喊一次我的名字吗?」
「嗯?怎么啦?」
「就只是好久没听到了,你喊我的名字。」
「桐希。这样?」
「不是——」她突然转过身,眼底浮现浅浅薄雾。
看着她环住自己的腰间将身子靠了上来,陈若初无法去细思桐希为何会落泪,她只能微颤着声问:「怎么啦?」
克制着自己的双臂,不让自己抬起来半毫。
「你像我这样喊一次。陈若初。」
陈若初没有答应,只是感受着微风徐徐,附近老街传来熙熙攘攘的叫卖声。
「桐希比较好听。」陈若初如此说道。
画面停在酒吧的店门口,响起了片尾音乐。
很爱一个人的时候会喜欢喊对方的全名,是自己告诉陈若泽的。
暗了光线,片尾开始跑着。陈若泽转头望着陈若初,打了一个哈欠。
「我喜帖摆在餐桌卫生纸盒旁。」
「好。」
「那我去睡觉咯。」
「好,去吧。」
「啊,你不是问我为什么我记得慈恩姊吗。」
听到于慈恩的名字,陈若初抬起头看向已经走到房门的陈若泽,他一直在打哈欠,真的累了。
「还记得有一次你比较晚放学,因为要帮老师做什么事,叫我在校门口等你,那个时候慈恩姊也在。」
「我怎么没听说过?」
「我怎么知道。」陈若泽骚了骚脑袋,视线停留在靠门边放的小围栏,随后走了过去把小东西抱在怀里,「当时说了什么我早就忘得差不多,但有一句话我记得。」
「什么话?」
「多抱抱她,要帮我好好保护她。」陈若泽说完,表情有些不自在。
静默的房间,盯着天花板迟迟闔不上的眼睛,月光洒在床边,冷气显示屏,温度二十四。
戴上耳机,钢琴旋律缓缓进入,而后是清亮又有些忧鬱的歌声。
归去的太空人,
当你回到陆地,
回到嚮往着过往的回音里;
或许我们会再相遇,
当你鼓起勇气飞行。
月光很温柔。可惜那晚的平溪,没有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