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节(1 / 2)

君为依(重生) 舒位 2190 字 6个月前

风铃媚笑起来,指尖在铜镜上一敲:“年前不来也就罢了,这年后也不见你,究竟在忙些什么?”

    张傲的眼神躲了躲,放下镜子,转身走到桌几前,随口道了句“家里事多,忙得很”,自顾自饮起酒来。

    风铃眼珠一转,跟过去提起酒壶,给他满上一杯,露出些真情实意:“张公子,这段时日,你没来,倒叫我心里难受得很,还以为你,你厌弃了风铃,再也不来了!”

    说话间,她眼里盈出了泪,却也不落,就这么楚楚可怜地望着张傲。

    张傲看得心里抓痒似的,一把抱住她:“我这不来了么,又给你带了年节礼,难道还不够?”

    风铃扭过头去不答,他又道:“我家里是真有事,不好随意出来。这回还是我偷偷溜出来的,怎么样,对你够有情意了吧!”

    “来教坊司的,谁人家中不是忙得脚不点地?偏你整一月多都不见人影,定是背着我,上别家姐妹那里去了,如今却来哄我,我才不信呢!”

    风铃的音调柔柔软软的,勾得张傲心里直荡,瞬间把王梨花叮嘱自己的话,抛到脑后:“我何必骗你?家里是真有事,大事!”

    “什么大事?你若不说,我绝不信!”

    张傲没法子,只得压低声音:“我爹被人摆了一道,正在刑部候审,我不好到处露面。不过事情也不大,估摸着月底就能出来了。”

    风铃心思一转:“既然事情不大,你何苦藏着不出来?定是哄我!”

    “真没哄你!”张傲急了。“摆了我爹一道那人,是个狠手,咬着牙要寻我,我这才躲了一阵。”

    风铃故作慌张,伸手推他:“那你还上我这来!万一那人也常来教坊司,我岂不是要被你一道拖下水么!”

    “那人不会来!”张傲飞快道。“听说他和他爹都古板得很,只知读书,其他的什么也不知。马上又要参加春闱,怎么会来?”

    “到底是谁呀?说不定你根本不知,他其实偷着进教坊司呢!”

    张傲四下一望,见无人在侧,这才小心翼翼道:“先帝时有个状元,姓徐,为人蠢笨得很,竟把官越做越小。他儿子倒是个心思活络的,投靠江首辅做了幕僚,仗着江家的势,摆了我爹一道。这人好像叫什么徐瑞。”

    风铃暗中松了口气,忽地拔高声响:“徐瑞?倒也没在教坊司听过这个名字……”

    “你悄声些!”张傲慌得去捂她的嘴。“要是说了出去,你就真的没命了!”

    风铃点了点头,目光落在窗外,一个黑影倏地闪过,飞檐走壁一阵,出了教坊司,往梁王府飞奔。

    他在城中找了一月多,都没能发现张焦妻儿的踪迹,幸亏一早查出,张傲是个留恋教坊司的花花太岁,一月多不出来,定会忍不住,便日夜蹲守流香阁,总算被他等来了人。

    进了王府,他照旧来到书房,对元轼叩首:“王爷,给张焦写兵策的,是江首辅的幕僚,徐瑞。”

    元轼写字的手一顿:“那不是工部给事中徐复之子么?他为人一向古板,不知变通,怎么这个徐瑞反倒与其父不同?”

    “属下也不知,可这个名字是从张傲嘴里说出来的,想来不会有错。”

    元轼目光阴沉,搁下笔道:“张焦这个蠢货,被人放饵钓鱼都不知,还以为自己寻到了多厉害的帮手,竟把本王瞒得严严实实。”

    “王爷,现下怎么办?”

    “立即去徐家,把徐瑞绑来。”

    暗卫答应着去了,可不到半个时辰,他却返回书房,神色紧张:“王爷,徐瑞并不在家中,而是在江府。”

    元轼眉头一皱,继而又舒展开来:“想来是江介有事寻他,便留他在府上小住。无妨,他总会回家的。”

    “属下听徐家府上的婆子说,徐瑞明日要参加春闱,正巧江国舅也要参试,两人便说好明日一道过去,徐瑞这才住进了江府。”

    元轼冷笑:“什么说好一同参试,只怕是江介知道张焦背后有人,会对徐瑞出手。他舍不得这个得力的幕僚,故意寻了借口,让徐瑞住在自家府中避避风头。”

    “王爷心思细密,属下万分不及。”

    “江介虽说有心保他,可徐瑞毕竟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难道要一辈子住在江府不成?”元轼端起茶盏,缓缓饮了一口。“这几日你派人盯紧贡院,等科考一结束,立即把徐瑞绑来。”

    “王爷不立即结果了他?”

    元轼嘴角的笑意越发阴狠:“不急,他帮着江介做事,自然知道不少秘密,等他全都吐出来,再送他上路也不迟。”

    “属下明白。”

    ……

    春闱已到第二日,虽说方如逸无需科考,但江与辰和徐瑞都在场上作答,她心里也紧张得很,把一本账簿翻来覆去了大半日,都不曾看完。

    余照笑着端过来一碗汤:“姑娘这账本子,今日多半是瞧不完了,不如先喝一盅老鸭汤暖暖身子。”

    方如逸放下账簿,嗔她一眼:“照儿,你定是同魏临学坏了,一开口竟笑起你家姑娘来。”

    余照把汤匙塞给她,故意别过身去:“姑娘这般模样,便是大树见了,也知道是怎么回事。奴婢不过说了句大实话罢了,姑娘做什么扯上魏大哥?他是顶好的人。”

    方如逸捂嘴笑道:“行啦,我知道他待你好,以后再不敢说他的不是……”

    “姑娘,魏公子来了!”毛大树在门外喊道。

    方如逸搁下汤匙,推了余照一把:“真是说谁谁到,你快出去迎迎罢。”

    余照含羞去了,不多时,将魏临带到厅堂,方如逸已在堂上,靠着高椅坐等。

    “魏公子今日可是特来瞧照儿的?”

    魏临摇头,神色严肃:“方姑娘,贡院那边有些奇怪。”

    方如逸坐直身子:“怎么了?”

    “今日我路过那里,发现有梁王府的暗卫埋伏着,我已经安排武师过去盯着了。”

    方如逸眉头微蹙:“你怎知是梁王的暗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