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密密麻麻的小字写了满满一页纸,丝薇达看了瞠目结舌:“德莱琪学士可真是加减乘除的一把好手。”
这也是阴阳怪气的老方式了,但就连温雅也忍不住道:“连区分左右都要算这么多步骤,看来是不好做进印刷机里了。”
“嗐。”即使证明了先前的计算是费力不讨好,德莱琪也只无所谓地耸耸肩,“即使做不进印刷机里,这结构也很是有趣。正如丝薇达夫人您格数派做的诸多证明,不也仅能证出存在,而无法算出确定的结果么?”
这话讲得无可辩驳,但丝薇达还要将自己摘出去以维持高格调:“她们格数派是这样,我个人还是更务实的。像是这印刷机打字的原理,便是由有限个有限的单射关系构成,我近日在同长公主研究该如何使用电流代替机械元件。”
突然听见恩师称“长公主”,教温雅不由得有些不自在——她老娘虽说在卸任监国军统帅后的确是长公主了,但朝野为体现在任监国公主之尊,通常只称历任监国公主的封号。
像丝薇达这般随口“长公主”的,不由得让温雅怀疑她已经同自己老娘有了什么苟且,于是秉着耳不听为清的原则,岔开话题到阿苏朵教区通商对大周本土物价的影响上。
丝薇达曾在阿苏朵区访学数年,而德莱琪也常乘跨越科其国的北线铁路进行野采,对这问题都颇有兴趣。叁人连争论带验算地谈了许久,话题焦点也绕了几个圈,最终得到了数条假说,等阿苏朵教区诸国的朝谒者来了之后才能验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