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弦道:我没在意,大人放心。
袁恕己心头一梗,石县令那个娈无端端在耳旁绕了一圈儿。
他不由凝眸,见阿弦坐在对面,仍是蓬头小脸,弱不胜衣,当即勉qiáng一笑,起身道:那你吃了饭后早些安歇。不等阿弦回话,自己快步出门去了。
阿弦无心出去吃饭,把老朱头给准备的烧饼拿了出来,捡了个芝麻糖饼嚼吃,越吃越觉着归心似箭,便闭上双眼连番深深呼吸,心想:不管多可怕,我一定要相助大人尽快解决此事,唉,早知道这样想家,就不该出来的,这次回去后,就再也不往外跑了。
跳下地,吃了一口凉茶,眼见天色已暗,阿弦跳上chuáng,便要早睡。
嗤啦啦奇异的、令人毛发倒竖的声音又响起来。
古怪的月影下,那具脸上中了一刀的尸首被拖动,身不由己地从门外往内,越过门槛,尸首腾地一动,复又落定。
那拖着他的双手在他胸口,保养的极好的手指上有些斑驳的小伤痕。
终于到了地方,他松开手,任由尸首坠地,那双手也慢慢地露出真容,而就在左手的拇指上,扣着一枚沾血的huáng金胡纹扳指。
这夜,紧挨着阿弦的房间中,袁恕己正熟睡。
房门彭地一声被推开,他猛地翻身坐起,手顺势将枕下的短刀抽出。
大人!那人狂叫着,跳到chuáng前。
袁恕己生生将短刀缩回刀鞘,才又藏好,阿弦将帘子一把扯开:大人快起来!
第69章 不系舟
两人猛然间打了个照面儿, 阿弦见袁大人于chuáng上半蹲, 如戒备之态,能攻能退, 反被吓了一跳。
袁恕己跳下地:半夜三更,是怎么了?
阿弦忙将方才梦中所见告知袁恕己, 道:我白日在鸢庄看见有人将尸首拖到了屋内,以为必然是凶手所为, 可是方才,那人手上戴着胡纹戒指,白日里捕头介绍的时候说起钱先生手上就戴着此物,所以我觉着
袁恕己道:所以这拖尸首之人正是钱先生?他沉吟片刻,忽然道:如果真是钱先生,总不会是他杀了家人, 然后烧屋自杀?
这话听来十分离奇,但是经过小丽花案子的峰回路转, huáng家女鬼报仇, 岳家人伦惨剧,以及招县欧家之丧心病狂等,还有什么不能发生的呢?
阿弦却本能地不愿把人想的这样坏,摇头道:可如果真是他, 怎会如此反常?且又不是个疯子或者狂徒听石知县所说,反是个心胸宽广又常行善事的好人。今天咱们去时还有许多人在外头给他烧纸,可见并不是虚言。
袁恕己道:你没听过知人知面不知心?兴许他外头看着好,实则表里不一是个
才说到这里, 阿弦制止了:大人,没有凭据的事不要乱说,小心神鬼有知。
袁恕己一怔,旋即微微笑道:好啊,反正我又看不见若真的神鬼有知,他又有什么内qíng或冤屈,那就让他现身出来,跟你说明白,你也正好可以告诉我。
见阿弦满面无语,袁恕己略微倾身,低声说道:有句话我先前不大好问你,既然如今说起来,那白日咱们去那么凶的地方,你就什么也没看见?
阿弦回过味来:大人是问我看见了鬼没有?
袁恕己笑道:不然呢?
阿弦摇头:我没看见。她也觉着有些古怪,忖度着慢慢说道:按照我的经验,若是怨气大些的鬼魂,心有不甘或者有未完的愿望之类,我就会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