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弦道:你有什么要求,可以再说。
王家媳妇憋了片刻:我还要十只jī!五十个jī蛋!
阿弦回头看了王大一眼,王大满头雾水,还是高建催促:赶紧答应呀!
王大如梦初醒:好好好!答应!
王家媳妇道:哼,他把我打死了,剥皮晾gān,我没害死他们家一个人,实在是有些不甘心,再烧两个纸人给我解解气!
这次不等高建催,王大自己点头:是是是,都有,都有。
阿弦皱皱眉:你还有什么要求?
王家媳妇叹了声:算了,如果不是十八子,我一定要他们家有个人偿命,谁让你惹不得的!何况我也烦了王家那老头的搅扰,给我念了经,我就去罢了,但是这些人吝啬刻薄,你告诉他们,如果敢食言,就不止是一条人命了!
最后一句话,王家媳妇的脸色陡然狰狞了些,声音尖利。吓得王大只顾磕头。
而她说完之后,便软倒在地,高建道:快来扶住你媳妇!王大方战战兢兢过来。
王家媳妇灌了两碗姜汤,才醒转过来,看着门扇上深深嵌入的菜刀,自己也觉悚惧。
高建又叮嘱他们念经烧纸等事项,王大问道:那么、那个到底是什么?
阿弦道:不管是什么,却不是你爹。正相反,若非你爹暗中保护着,只怕你们家早就遭殃了。
王大呆若木jī,阿弦又道:不要以为自己做了什么无人知道,以后你须当善待老太太,不然的话,再招邪祟上门,便无人能再替你挡灾了。
王大脸色煞白:是、是。那媳妇神思恍惚,也随着点头。
阿弦见此处事了,正要出门,王大又问:十八子,那,那我爹呢?
阿弦回头,目光却越过王大肩头,看向他身后。
但王大顺着她目光往后看了一眼,猛地打了个激灵:爹?
也不知是因为害怕还是其他,王大双膝一屈,跪在地上:爹,我错了!放声大哭起来。
将王家的事完美解决,高建心qíng大好,同阿弦往府衙而归,一边问道:这王家作祟的到底是什么?
阿弦道:是死在王大手下的一个生灵。
高建正要再问具体是哪一类,前方却传来一片吵嚷之声,高建是个好事之人,忙拔腿奔上前看热闹。
阿弦在后,只听到有人高声说道:千红楼的姑娘有什么可丢人的?
竟是连翘的声音,又道:若说丢人,那丢的也是朝廷的脸,是当今皇上的脸,他们若觉着羞耻,如何还要容许jì院存在,如何还舔着脸收税?既然皇帝皇后们都不怕丢人,我们又怕什么?
围观众人发出轰然声响,有人说连翘敢说,言之有理,有的骂她不知廉耻,十分唾弃。
张望中,阿弦看见连翘握着小典的手,拉着他走出了人群。
而高建也跑回来,道:原来是几个孩子取笑小典,又欺负他,被连翘撞见了,下来骂了一顿。
他又依依不舍地张望连翘马车离开的方向,道:连翘姑娘还是这么泼辣敢说。啧啧。
阿弦却问道:小典怎么样?
高建道:他?我并没细看,不过他近来一直在善堂里,听说还有连翘的接济,应该是极不错的了。
阿弦想到方才小典垂头而行的身影,无端记起那夜小典跟安善一并去朱家探望、当时她对小典的回答,心里略觉不安。
是夜,阿弦回家的时候,已经是亥时之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