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晔答应,两人才退了出来。
往回走的路上,崔晔道:先前担心你不讨人喜欢,现在却怕你太讨人喜欢了,祖母竟像是看着亲孙咳,这样疼爱你,我都比不上。
阿弦道:那是因为老夫人跟夫人都很有教养,自然不会当面说我如何。
你的意思,是她们会背地里说你如何?
我没有这个意思!阿弦叫。
崔晔低低笑了声,谁知目光转动,忽然看见一人。崔晔敛了笑,唤道:阿升。
阿弦闻言抬头看去,却见二公子崔升正在前头月dòng门口,似往此处张望,见状yù躲,却被崔晔一声叫住。
崔升讪讪上前:哥哥。
崔晔对阿弦道:去前方等着我。
阿弦只当他们兄弟有话说,便乖乖地往前走开。
剩下崔升跟崔晔面面相觑,崔升道:哥哥叫我gān什么?
崔晔问道:是你跟老夫人说阿弦来了?
崔升一惊,没想到事qíng败露的这样快:是我一时不慎说漏了嘴
崔晔道:我看你不是一时不慎,而是故意。你怕我责罚阿弦,所以故意在老夫人跟前儿吱声,好让老夫人救场。
之前因见阿弦擅自拿了崔晔之物,崔升包庇不成,生恐事qíng不谐,幸而想到崔老夫人时常问及阿弦,于是便假意请安,无意透露了阿弦在府内之事,果然老夫人一闻便喜,即刻命召见。
见被看破心思,崔升惭愧,惴惴道:哥哥,下次我不敢再自作主张了
崔晔道:我并非要责怪你,你有维护阿弦的心意,这很好。他点了点头,负手往前去了。
身后,崔升目瞪口呆。
自从卢烟年谢世后,崔晔便不再回原先的居所,仍是住在他少年时候独居的小院落,正靠近逢生的虎山。
偶然他得闲,便叫虎奴将逢生放开,让它在自己的院子里散步。
常常是一人灯下读书,一虎在外徘徊,等逢生累了后,便会步回堂下,就靠在崔晔身旁,歪倒而睡。
阿弦才跟着进了院门,就听见一声虎啸。
因为贺兰敏之的缘故,阿弦对老虎这种生物格外敏感,惊地循声乱看。
崔晔在前止步,温声劝慰:不必害怕,这是逢生听见我回来了,在跟我打招呼呢。
阿弦更加想起上次玄影几乎成了逢生食物那件事,勉qiáng挤出了一个笑。
崔晔看她眉头皱着,只咧开嘴,甚是敷衍。他不禁笑道:你那是什么,这般难看。
阿弦道:阿叔,你的老虎厉害,半夜会不会跑出来吃了我。
崔晔故意从头到脚扫了她一遍:逢生虽是猛shòu,却也挑食。瞧你这般瘦弱,只怕不合它的口味。
歪打正着,又戳了阿弦一下,让她猛然便记起当初陈基也曾发出这般言论。
阿弦长叹了声:人是这样,老虎也是这样,都是以貌取人的家伙。
崔晔问道:你在嘀咕什么?
阿弦道:没、没什么。
崔晔引了她入内,里外都看过了,道:你就暂且住在我这间,如何?
阿弦不安:我怎么好占了阿叔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