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巴不得百姓们都不会读书,都不会写字,这样才好糊弄。
县令吃着一口盐味十足的小菜,只言要拿酒来喝,只是一杯酒刚倒下,就听外头有一声如同惊雷般的声音!
轰!
岳县令吓的杯子里的酒都打不稳,酒撒了一地。
县令府中奴仆不多,他们更害怕,其中一个人差点吓摔了。
岳县令手里端着酒,惨白的一张面皮,伸手指着外头,“快去瞧瞧,是样好的天气,怎会无端有雷!”
奴仆连忙爬起来去院子里看,天色竟没有一丝阴霾,毫无打雷的迹象,“阿郎,外头天气异常,并无打雷的迹象啊。”
岳县令将杯中剩余的酒仰头喝了,古代的酒都是纯粮食酿的,度数很高。
一杯酒下肚,岳县令的脸瞬间涨红,他怒道,“那方才的声音是什么,这平白无故的!”
说完还站起身来,“我自己起来看看,你们这些个没用的,看个天都看不来,每天两碗粥养你们何用!”
他刚走到院子里,只听为数不多的几个奴仆们的尖叫声。
岳县令推开门,抬起头,涨红的脸上出现了一丝疑惑。
因为他面前出现了一个个头不高年纪也不大头发短短的怪异女子,虽着粗布麻衣,但是气质竟不似常人。
如果忽视掉后面还有些短发男人和短发女人正在把他的奴仆们拖走的话,他或许还会客气的问一声这位娘子是哪里人。
岳县令涨红的脸很快涨成了猪肝色,他就像那些拙劣的电视剧里的官员,看到有人闯入,惊恐的瞪大眼睛,表情一副不可置信的说出他们的专属台词。
“你你你是何人?你想做什么!我可是朝廷命官!”
邓尔本就护卫在楚旋左右,见岳县令如此表现,她心里极其的不舒服。
这个人虽然是个县令,但是他敢看不起楚娘娘!
邓尔开口道,“你莫管我们是何人,我们主家想要岳县,从今日起,岳县就归我们管了。”
冯波一向脾气差,她一脚踢在岳县令膝盖,岳县令长期养尊处优,哪里是身强体壮的女人的对手,两条腿齐齐的在了楚旋面前。
他扶着自己的腰,哎哟连天,“哎哟,我的腰!我的老腰啊,我的腿!是哪位豪杰瞧得上岳县这贫瘠之地,我们有事好商量,切勿喊打喊杀啊。”
冯波哼了一声,“要岳县的就是你面前的这位,你的祖宗姑奶奶,我们的主家,楚娘娘!”
岳县令抬头,正是方才那位他觉得气度不似一般人的小娘子。
山匪流匪成群强队强占县城之事并不少见,自从杨角起义开始,想效仿的不计其数,他也略有耳闻。
只是岳县这等贫瘠的下县,那些流匪们根本瞧不上,他哪里会想到有人会来占?
大骊实行的是府兵制和兵募制两种制度,兵募制度是指只在战争需要时临时的征发,打完仗后归乡仍是百姓。
而府兵制则是士兵们平时耕种土地,农闲时训练,有战争需求时上战场,上战场者免除一家赋税。
两种都是兵农一体的制度,岳县存在极少数的府兵,加起来不到100人,现在蝗灾刚过,正在地里挥起锄头使劲种地呢。
岳县令的酒一下就醒了,他本着能屈能伸的生存态度,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这位楚娘.娘,可否透露一下您主家是何人?有何大志,我愿意辅佐其左右!让他做第二个杨角!”
楚旋也蹲下,与岳县令平视,她用极其恶劣的语气说道,“我没有主家,想要岳县的就是我。”
岳县令的那又哭又笑的表情凝固住了,他本来以为这个小娘子就是个下属,收女人做下属这件事虽然少,但是这世道早就乱七八糟,说起来也不奇怪了。
但是女人做领头的主家他还真是第一次见也第一次听说!
这太荒唐了,女人.女人怎么可能有发号施令的本事!女人哪里懂这些!
他觉得自己简直要气的昏死过去!这有位三纲五常!
楚旋盯着岳县令特意留的长长的胡子,她伸出手狠狠的拽下来一把,痛的岳县令嗷嗷乱叫。
都给他疼出眼泪花了。
岳县令疼的掉眼泪,他泪眼模糊之际只听到那小娘子说,“县内人口户籍,纳税记录拿出来。”
岳县令现在可不敢骨头硬,“在屋子里,敢问何纳税记录。”
冯波翻了个白眼,“就是赋税收缴的册子,你还是读过书的呢,这都听不懂?”
楚旋给了祝青寒一个眼神,祝青寒立刻上前,“在哪间屋子里?赶紧拿出来!”
岳县令刚要起身,就只见一个头上插的满头珠花簪子的娘子跑了过来。
“郎君,郎君,你这是怎么了!这些都是什么人啊!”
她后头还跟着一个和楚旋年岁差不多大的但是很肥胖的郎君。
岳县令抹了抹眼泪,“这.这是楚娘娘,你快去房里将岳县的文书全部拿出来!”
满头珠翠的娘子身形和岳县令一般肥胖,后头那个郎君也是如此。
楚旋估计他们的儿子身高170体重也得170了,像个正方体。
民间饿死百姓无数,多少人无家可归。
而他们一个小小下县的县令,县令娘子,县令的儿子竟吃的这般圆圆滚滚。
他们到底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