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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道,难道您想破坏‘第二都市’?”

    “我觉得这是个好机会啊!戴夫。反正‘第二都市’已超乎我们人类的能力范围所及,既然我们无法控制它的功能,当然不可能将它应用到和平或军事上;这个结论早在二十年前便已得出了,美国政府却不到黄河心不死,以为目前虽不能用,说不定将来就可以,才选择以那么畸形的方式保存‘第二都市’。这个决定本来就是错误的。”

    “可是——”

    “别误会,我并非主张只要破坏‘第二都市’,‘化装舞会’就一定能停止;这只是我的假设,而且根据还极为薄弱,甚至可说是妄想。当然,我也很清楚,上头那些死脑筋的人不可能接受这个提案;虽然很清楚……”

    “却非常渴望一试?”

    “我吗?我无所谓啊!假如内人希望,倒可以试试,否则我没打算积极尝试。我已经习惯使用内人的身体了,毕竟……”他对身旁的红发女子微微一笑。“都二十年了嘛!”

    “我在这里先声明——”戴夫像是突然发现“贾桂琳”(=我)的存在似地,瞥了我一眼;他似乎后悔在一般百姓前过度透露机密,是以踌躇了片刻,但最后仍以坚决的态度继续说道:“‘第二都市’不能破坏,这是既定事项。早在一九七X年时,‘我们’便已背负了保存百年的义务。”

    “你们还真是辛苦啊!也不想想冷战都已终结,柏林围墙也早拆除了,还这么大费周章地保管这种无用的废物,说白一点,根本是浪费国家预算。”

    “一百年——不,五十年后会变得如何,谁也不知道;无论是世界情势或人类的科学能力,都不是现在的我们所能预测的。”

    “还真是恋恋不舍啊!”

    “无论您怎么说,既定事项就是既定事项,能改变这个决定的只有现任总统而已。不,即使是‘他’,也不见得能改变;就我个人看法,我敢打赌,最终的结论仍会是不可改变。”

    “我懂,毕竟是世上独一无二的‘装置’嘛!政府恋恋不舍的心情,我也不是无法理解。现在回想起来,州长抵挡不住S市住宅区开发声浪的那个时候,或许便是唯一的破坏机会了。”

    “没错,正是如此;博士,您这个提案晚了二十年。即使这种破坏‘第二都市’的‘实验’只不过是个人妄想,今后还是希望您少提为妙。”

    “你对我说这些也没意义。我刚才不是说了?我已经认命啦!我和内人都已经习惯这种状态了。用‘习惯’这种消极的讲法或许不适当,该说是满意。”

    “那真是——”对于自己不觉间用了说教口吻一事,戴夫似乎深自反省,降低了声调:“再好不过了,对您及夫人而言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