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斜着眼,像猫头鹰似地打量着霍夫曼。“当然醉了..我出去能
干什么?我当然醉了。”霍夫曼耐着性子问:“你是卡尔·格里芬吗?”“我
当然是卡尔·格里芬。”
“那好,”比尔·霍夫曼说,“你最好打起精神。你舅舅已被谋杀了。”
一阵片刻的沉默。靠着车篷的这个人摇了两三下头好像要竭力甩掉他头
脑中的昏沉。
当他说话时,声音听上去利索多了。
“你在说什么呀?”他问。
“你舅舅,”警长说,“我是说姑且相信他是你舅舅。乔治·贝尔特一
个小时或一个半小时前被人杀了。”
威士忌酒气包围着这个人。他极力让自己镇定下来。他深深地吸了两三
口气,然后说:“你喝醉了。”
霍夫曼笑了:“不,格里芬,我们没醉,”他耐心地说,“你才醉了呢。
你最好进屋,看看能不能恢复恢复。”
“你是说‘被人杀了’?”这个年轻人问。
“是我说的——‘被人杀了’。”霍夫曼警长重复道。
这个年轻人开始向房子走去,头挺得直直的,肩膀向后甩着。
“如果他被杀了,”他说,“那一定是那个该死的女人干的。”
“你是说谁?”霍夫曼警长问道。
“他娶的那个貌似清纯的婊子。”年轻人答道。
霍夫曼抓住这个年轻人的胳膊,转过身向着佩里·梅森。
“梅森,”他说,“你去把汽车发动机关掉,把灯也关掉好吗?”
卡尔·格里芬停下来,摇晃着转过身。
“也把车胎换了,”他说,
“右前轮——已经瘪着跑了一英里又一英里..
最好换了。”
佩里·梅森关掉发动机和车灯,把车门“砰”地甩上,又快步去追前面
的那两个人。
他及时赶上,为比尔·霍夫曼和靠在他臂膀上的那个人开了前门。在
门厅灯的照耀下,卡尔·格里芬看上去是个挺好看的年轻人,脸上由于喝了
酒而发红,带着狂欢的痕迹。他的双眼红红的,目光有些迷离模糊,但他身
上有着某种与生俱来的高贵,这是一种有着良好教养的印记,在他努力调整
自己适应这个突发事件时便自动显现出来。
比尔.霍大曼面对着他,仔细地打量着他。
“你能清醒地和我们谈话吗?格里芬?”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