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时,这一处空着不好看,你觉得该种些什么好?”寇昔年指着鲤鱼池旁那出空地。
我想起了上辈子,寇昔年府里这一处一直空着,后来长了草,他不许人打理,任由草长得半人高。当时我只觉得鲤鱼池修得漂亮,让这一蓬杂草毁了整体美观。
但我只在心里想,从不过问。先下他问起,我便反问他:“你原本想留着种什么的?”
寇昔年说:“原本也是留给你安排的。”
“我?”我大惑不解,“你何时为我留的?”
寇昔年不回答,别开视线不看我,我却看到他耳尖红了。我觉得有意思,没见过他这般羞涩的模样便探头去望。他不仅耳尖红,连着整个面颊都泛着粉红。
“你脸红什么?”我问他。怎料他用另一只手捂住我的眼睛,不许我再看他,我任由他捂着再问起那块空地,“若我不在,你打算种什么。”
他拿开手,也没看我,说:“什么都不种。”
“空着做什么,长草吗?”
寇昔年点头:“让它长。”
不知为何,我有些心疼这样的他,便不依不饶问:“特意为我留,我不在便让它长草荒了,你这什么意思?”
他又不说话了。可我想知道答案,松开两人握着的手预备抱住他撒撒娇也行,就这个挣脱手的动作将他吓到了,不仅不松,我两只手都被他抓牢了。
“开府就留的,你愿它便繁茂,不愿它便抛荒。我…我亦是。”
我的身子明显顿住。上辈子他什么都不种,荒了也不许人打理,原是这个道理。开府就留着,据我所知,这人四年前开得府,四年前我还在荣阳城逃学逛酒楼,哪里知道寇昔年是谁。
这个人到底是从何时开始喜欢我的。
他将我的手握得很轻,让我随时都可以抽离,我确实也抽离了,只是下一刻抱住他的腰,在一众管家仆人眼下,抱得紧紧的。
“寇昔年,你怎么这么傻,你以后不许这样,不然我就…我就咬你!”我微仰着脑袋看他,他也正看着我,却不回抱我,只是,我的脸也烫红了。
寇昔年这个讨厌鬼,一点羞耻心都没有,当着一众家仆的面捧着我的脸吻下来,我也没办法,只得回应他。
待再抬头时,家仆皆没了影。没了人还顾及什么,我也没羞耻心的和他说能不能再亲一会儿,寇昔年怎么可能拒绝我。
站得久了我身下痛,心里虽不舒服着,也要赖着寇昔年让他背我。回去的路上,舒舒服服靠着他的肩,我想了想,轻轻在他耳边说:“种合欢树吧,两两相对,恩爱长久,好不好?”
寇昔年脚下一顿,侧脸看我,漂亮眸子里不加掩饰的喜悦,我往前探了探,蹭着他的鼻尖,“到底好不好?”
“好。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