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屋外忽的响起脚步声,吓得立马又把这念头打消了,转而又看向梳妆台上的胭脂,跟衣柜里的衣裳——
抬手在自己脸上拍了一下——
“没出息!逃什么逃,薛晏荣多好啊,人家打兔子给你吃都忘了?!。”
说起兔子,蒋幼清便歪起了脑袋——什么时候能再吃一次啊。
不对不对——
现在是想兔子肉的时候吗?
蒋幼清赶忙摇了摇头,又在自己的嘴上打了下,倏地从床榻上起身,径直走向梳妆台前——
瞧着镜中的自己,深深地吸了口气——
薛晏荣是好人,是她救了自己,要是没有她,现在自己怕就在孙茂才的府里,若是那样——还不如死了算。
蒋幼清想着不管如何,知恩图报是要的——
在她心里并不像薛晏荣那样,把这婚事当成被逼无奈,的确是有各取所需,但也有真情实感,就从嫁妆的事儿上说,她能这么一心一意为自己,就已经不容易了,而自己打从愿意嫁给她的那一刻,便就是想好好过日子的。
若是她想要,那自己就给。
只是有一点她不懂,女子跟女子,要怎么洞房?
蒋幼清想不到,也想不懂,索性就抛到了脑后,反正薛晏荣肯定是知道的,与其自己在这儿想破脑袋,不如就全扔给她,谁让她是夫君呢。
有些事一旦确定,便就不再烦恼。
可即便如此,咱们的蒋姑娘还是把裤绳跟衣带,系了两个死结。
由此可见,说归说,做归做,两码事儿。
又等了不知多久,蒋幼清就打起了哈欠来,昨儿没睡好,今儿又起的太早,困劲儿一上来,两个眼皮就先挂了千斤坠,重的一沾枕头就着了。
宴席上热闹非凡,女眷右席,男宾左席。
右席在里厅,郑珺清坐镇,期间吃吃酒说说话,言语里都是恭贺,不乱也不吵。
左席就不一样了,摆在了厅外的院子里,男子比女子要豪放,无论是喝酒还是说话,那真是恨不得一声高过一声,喊得东面,西面也能听见。
薛晏荣算是京中世家公子里成亲晚的了,与她同岁的那些,别说娶妻,妾室都一屋子了,早都已经是三五个孩子的爹了。
这会儿一个两个的争先要给薛晏荣传授经验,其中跳的最欢的要属江柳文,他跟薛晏荣同年出生,后来曾是做过几年同窗,现居礼部侍郎一职,两人关系还不错。
“这一杯你一定的喝——”江柳文笑道“不然这生儿子的秘方,我可就不告诉你了!”
薛晏荣已经不知被他灌了多少杯,每杯酒都能道出一个名堂,这会儿更厉害,连生儿子的秘方都放出来了,一些好事的,听此,比薛晏荣还着急,立马就窜了过来——
“喝吧喝吧!这秘方让我们也跟着沾光听听!”
薛晏荣才不信他能说出什么好话来,定又是那些个没下线的荤话,这人瞧着斯文,骨子里尽是那些淫词艳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