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们离场,柳竹秋表情更显温和,平静地对她说:“我是个女子。”
她突然改变声线,邓氏大吃一惊,视线紧贴着她上下滚动。
柳竹秋又说:“我这胡子是假的,你可撕下来瞧瞧。”
邓氏伸手揭了她的浓须,看清她俊秀的面容,更惊讶了。
“还要脱衣验看吗?”
邓氏手掌抵住她的胸部摸了摸,愕然摇头,接着被她后面的坦白惊得不知所措。
“我本名柳竹秋,阮玉珠是我表妹。”
邓氏调整呼吸,质问:“太子知道你是女子吗?”
柳竹秋刚说:“知道。”
本已开始偏离的刀刃刷地贴回原处,对方的狠劲儿也恢复了。
“你定是太子的嬖宠,我还是不能轻信你。”
柳竹秋表情阴沉下来,严肃道:“你觉得我是为了邀宠,不惜让表妹做孕母,任人随意宰割的歹人吗?知道那狗男人的所作所为,我比你们更愤怒,你们充其量只是被狗咬了,我还陪那只狗睡过。”
邓氏目瞪口呆:“你……说太子是狗?”
“你不这么认为?”
“……你说得没错,那么你真想帮我们救人了?”
“我要救表妹,何妨顺便救你表嫂。”
“你想求太子放过我们?”
“哼,你会对一条狗抱幻想?现在被他发现,玉珠和你表嫂必死无疑。”
“……你表妹怀了他的孩子,他也忍心杀害?”
“你仔细想想天家的心态,他们不会容忍外人污染皇室血统。既然认定你表嫂怀的是野种,就会照样怀疑另外两个孕母。我想若非你和子钦及时出手,她们三个都会被除掉。”
柳竹秋的依据是前日冯如月回信中给出的“流产”这一信息,三个孕母都报废了,她才会宣布流产。
她剖析着皇帝和朱昀曦的心态,自己的心也被剖开了,要正视爱人的恶毒是很残忍的,滋味远比发现珍藏多时的宝贝是粪土难受得多。
她快速抹去悄然越狱的泪水,镇定道:“我们只能偷偷把人运出城,希望你和子钦也能出出主意。”
确认过她的悲愤货真价实,邓氏收回匕首,露出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