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但可以确定那绝不是鸟,比鸟大上很多,可以载人,还会生下巨大的蛋。那蛋落地就能炸一个大坑,比咱们的火药弹强很多。我当时刚刚得了一手隐身的能力,但是这空中飞的怪物,居然能看穿我的隐身。所以当时我也受了伤,被魃族前任族长所救,才留下来,做了他们所有人的叔公。
铁慈吸一口气。
我亲身体会过那些武器的可怕,亲眼看见那光射入他的后心,看见他从最高处栽落,流尽了全身血。端木平静地道,现在你和我说他没死,你叫我如何相信你?他如果没死,为什么没来找我,这些年身在何处?又是谁能在那种情景下救他?
铁慈心中无数念头流过,最后放弃了问端木对方的名字。
端木语气虽淡,情绪却很不稳定,她如果连对方名字都不确定,听在端木耳中,只怕会再次认为她在戏耍他,一旦发怒,那她和慕容翊这回就再也扛不住了。
她只道:我现在回答不了您的问题,但您只要帮我,我回去一定会给您答案。
她道:既然最坏的结果您都接受了,既然您心里其实一直也在等他,那这么多年都等下来了,还在乎多等几个月么?
屋外一阵沉默,良久端木淡声道:魃族和人有过约定,你的要求是在让我们背誓。所以我们帮你可以,但哪怕将来找到他,你承诺过的以命换命,依旧不能取消。
铁慈心中道,果然如此。
魃族原本该是她的敌人,所以她的求助如此艰难。
她道:我承诺过的事,一言九鼎。
并非不看重性命,只是前者还可以想办法,但是燕南明显比她想象得更难缠强大,她如果不能用最快速度拿下燕南,这必然会成为大乾毒瘤,甚至可能比辽东破坏力还强,毕竟辽东离大乾腹地太远,燕南却是顺水而上,急行军七日便可抵达盛都。
而且毒这种东西,杀伤力太广太大。
魃族必须为她所用,才能不为别人所用。
端木安静了一会儿,道:最后一个问题。
请说。
那坟墓连碑都没有,你怎么知道我纪念的是谁?又是怎么知道,我很在意他?
铁慈走到窗边,看不清端木的脸,只看见那一盏灯灯光淡青,在泼银似的地面上勾勒他修长而单薄的影子。
无端地让人觉得寥落。
她轻轻吁了一口气,道:因为狗。
端木愕然抬头看她。
寨子里没有狗,您很讨厌狗,您为什么讨厌?
端木沉默。
铁慈也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