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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人堆一块儿都紧张,绷着背。

    罗綦做了好一会儿心里建设才半玩笑半认真道:你冻得跟个冰溜子似的,早说不想小花走就带着呗。

    突入其来得火热熏得晏行打了个冷颤,肚子像扭着筋一样微微绞痛着。

    捂在小腹上的手很快被另一只捂暖,然后接替管理了他身体的一部分。

    晏行不禁蜷得更紧,远远不断的热气隔着几层薄衫源源不断地输送进他的早被冻僵的五脏六腑,捏得他心头酸软,抽着鼻子鸵鸟般埋进了罗綦的肩头。

    他近来受了很多的苦,同冷月宫的那些还不同。

    这些痛苦来自于他的无知,他的没用,一点点小事都做不好,所有的事情都需要罗綦来替他周旋操心。

    短短两个月完全打破了他之前十八年所有的认知。

    以前便是落进尘埃里他也总带着高人一等的想法,睥睨着罗綦长生还有罗小阮。

    觉得所有人合该为他着想,以他为中心。

    打心底瞧不起她们这样为了蝇头小利斤斤计较的样子,受了惠到最后还是一副与他无关的高高在上。

    真把他扔进泥堆里估计早就被践踏得不成人样,长生都能比他活得更好。

    他唯一的一点儿小聪明就是纠着罗七娘不放手,借着她的喜欢为所欲为。

    到现在她也离得越来越远。

    肩头被一点点渗透濡湿,罗綦无奈拍着他抽噎的背,妥协道:今天都哭了多少回,怪我让你去打饭?

    晏行用力摇摇头,揪着罗綦的衣襟把头埋得更深,拖着哭腔道:七娘,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没用?

    罗綦是觉得挺没用,就是这情况之下说不出口,昧着良心道:今晚上要不是你,我们连菜叶子都没得吃,不都挺开心的吗。你还会写字,依我看比我那考上秀才的姐妹柳怀瑾写得还漂亮。

    对了,你前两天给长生讲那故事我听了两耳朵,你要是去当说书先生肯定满场都是人,我算算一人一文钱,你一场就能赚上上百文,比我们卖苦力的厉害多了。还有,你那个...

    晏行听她越说越离谱,赶紧止住她的话头,嫌道:瞎贫。

    罗綦倒是说嗨了,乐道:我怎么贫了,你不会写字还是不会讲故事?我们刚不就吃得你拿回来的菜吗?而且你长得漂亮,做事儿的时候也漂亮,我看着就是心里舒服,觉得你做什么都是顶好的。

    她这话没什么企图,单纯地把心里话说出来。

    晏行这种人的生活曾是她遥不可攀的,也是向往的。

    所以晏行的出现除了很多的惊艳,还给她带来了许多的新鲜感和冲击。

    原来吃饭也可以细嚼慢咽不用那么着急,原来路边的一丛杂乱的花草也可以装点得那样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