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承平帝的怒火也要摁死太子。姜决实在是太狠了,仅有嫡子都说杀就杀,何况他人?杀蛇不死反被噬,死灰复燃能燎原。
承平帝的憋屈与怒火可想而知,亲信朱申领着圣谕稽查百官,诸王被姜决吓破了胆,一面躲在府中藏头缩尾,一面又生起各样豪情。
即便连一向谨慎的八王妃李氏的母家都心xing野望,偷偷命府中供养着的道士为李氏算命推运,道士又是观天象,又是看命盘,悄悄与李家道:王妃命格贵不可言。
李家按捺着心喜,又偷偷告知李氏,将李氏吓得差点摔了茶盏,将母亲给骂了回去,道:“比之乞儿,比之农户,比之行商走贩,我生在李家也算得贵不可言。阿娘快收起妄想,当心遭殃,也不看看你将女儿许了什么样的女婿?肚中满是草包,人头装的猪脑,珍馐佳肴只养出一身脂膏,安生老死已是百千年修得的福缘。”
李夫人还大不服气,太子已经被废,听闻命不久矣。剩下诸王,九王姜凌也是汤yào罐,十天里有九天都是病歪歪的,从不在争位之例,至余剩下的……还不是与姜准半斤对八两?他们坐得至尊之位?姜准怎么坐不得。
李夫人左想右想仍是想不通,又拉着女儿道:“若是那位没有杀子,圣上说不得还封个皇太孙出来,可现在……这般局势,国公府也不会坐视不理。”宫中还要皇后呢,承平帝移情也该移到同是中宫嫡子的姜准身上了。
李氏深吸一口气,想想姜准的德行,摸摸胳膊上起的一层鸡皮疙瘩,还是将母亲告诫了一番,只在心里祈愿,指望着姜凌能按稳住姜准,别闯出涛天的祸来。
连着往常甘愿喝点剩汤的李家都起了念头,承平帝岂有不知之理,他再平庸也已为帝多年,只要一点的星火,都城之中又是一场血雨腥风。
这一切都自醇王案起始,醇王妃又是那个当初的架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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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成眼中钉,我自当避之为上。”醇王妃道,“再者,此间事虽未了,早晚也会拨云见雾。”
风寄娘抬头看着云卷云舒,道:“行道虽难,却合王妃的心愿。”
江南雨,塞北沙,苍山雪。
“只不曾想邀风娘子一聚之时,亦是告别之时。”醇王妃言下颇有些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