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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宜垂眸望了一眼汤盅,淡淡的道:“姨娘真是学得一手伺候人的好功夫,两个时辰,姨娘倒也有这个闲空。”

    薛细蕊听出长宜话中的讥讽,却也不恼,卑弱的道:“伺候好姑娘,本就是姨娘的本分。”

    长宜见她一副柔柔弱弱,好似受了莫大委屈的样子,顿时觉得有些恶心,别过眼去看一旁的秋千架。

    微风吹来,秋千架亦随着风轻轻摇曳。

    长宜记得幼时母亲常抱着她坐在上面,秋千在空中来回摇摆,她抬头看向母亲,却见母亲怅惘的望着远方。

    那时候她不明白为何父亲偶尔才过来一次,却又常常和母亲闹得不欢而散。后来,她年岁渐长,从底下的一众婆子嘴中得知薛细蕊不仅仅是父亲的侍妾,还是她的姨母,更确切的说,薛细蕊是母亲的远房表姐。

    当初薛细蕊受不住继母的虐待,携细软投奔至傅府,母亲好心收留了她,还替她相看人家,薛细蕊却暗地里与父亲苟合,最后到了遮掩不住的时候,才告诉母亲她已有身孕。

    那时候她才知道,母亲望的是薛姨娘的院子,父亲正在那里温情脉脉的望着另外一个女人,一想到他们亲密无间的样子,母亲该有多绝望。

    自那时候起,她就恨薛姨娘,母亲却教导她,大人之间的恩怨不应该波及到下一代身上,即使薛细蕊使了下作的手段嫁给了父亲,但终归她是父亲的姨娘,闹得太僵反倒让父亲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即使是到了最后一刻,母亲心中依然挂念着父亲。

    长宜轻叹了一口,她虽记得母亲嘱咐她的话,但并不代表就此原谅了他们,若是薛细蕊能老老实实的做她的姨娘,大家和平相处便罢。若是不能,她不是母亲,不会因为顾及父亲的颜面而心软放过这些伤害她的人。

    长宜冷冷望了薛细蕊一眼,道:“姨娘不必费尽心思讨好我,你只要尽心服侍父亲,守本分,我也不会为难你。”

    她并不想与薛细蕊多有交谈,转头吩咐下人把红木箱子抬回去,回了东偏院。

    薛细蕊站在廊下,望着远去的一行人,脸上堆起来的笑意慢慢凝滞住了。

    等长宜进了东偏院,薛细蕊低头看到汤盅里的鸡汤还冒着热气,吩咐小丫头好生给送过去。她在厨房里忙活了一场,可不能就这样白费了。

    长宜回来后把母亲的陪房王升家的叫了过来,她这一去少说也得半个月,她走了,内院的对牌钥匙也得交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