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眠雨从内间偏头,远远看了一眼滔滔不绝的二小姐, 很茫然地想, 二小姐其实就是要来送个平安符吧, 那她为什么要东拉西扯说那么多话啊……

    季青罗走了没多久,季淮也登门前来,他绷着一张小小的脸,满脸严肃之色,季青雀瞧着他这副小夫子的模样,还以为他要同季宣说一样的话。

    他却已经叹息着开口:“若是我再年长一些,一定亲自骑着马护送大姐姐前去,这一路上千山万水,舟车劳顿,纵使有下人随从,到底也让人担心。”

    眉目清秀,神色担忧。

    季青雀忽然想起上辈子出嫁的时候,十里红妆,锣鼓开道,寒风凛冽,她唯一的弟弟骑在马上,面沉如水。

    他的背影消瘦而笔挺,沉默地像一座山,挡在她面前,像是努力地想为她挡去这一路上的所有险风恶雨。

    他死的时候那么年轻,而她甚至不知道他长大了会是什么模样。

    总该是很英俊的,年轻漂亮,温润清正,天底下最好看的年轻人。

    因为他从小就是个漂亮认真的孩子。

    她缓缓转过头,没有言语,季淮微微一想,便觉得是二姐姐才来过,大姐姐定然是乏了,便自觉收起许多闲话,抬手叫小厮将箱子抬进来,是一大箱子码的整整齐齐的书,季淮笑着说:“给大姐姐路上解闷。”

    季青雀扫了一眼,多是些沿途的风物志和山水游记,仓促之下能够搜集的如此齐全,可见他的用心。

    家里几个兄弟姐妹轮流来了一次,季青雀的西院便彻底安静下来,只有眠雨指挥着旁人收拾衣服零碎的声音时不时响起。

    第二天来拜访的人却出乎季青雀的预料。

    张年居然来了。

    眠雨正在给她梳头,一手拿着一只白鹤流云簪,一边很不解地问:“那个下棋的家伙?他来干什么?”

    “奴才这就不知了,听说是念咱们小姐的恩,想带着妹妹来给小姐磕个头。”

    “那在门口磕了不就行了吗,干嘛非要见我们小姐。”

    “这……”

    “行了,”季青雀开口,两人立刻安静下来,季青雀扶着梳妆台站起身,说,“让他们进来吧。”

    在正厅等了片刻,门口便出现两个人影,张年高瘦依旧,一身衣服虽然老旧,却洗的很干净,蓝布都已经微微泛出白色,他一进门便利落地跪下来,向上座的女主人磕了个头,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的小女孩一身粗布麻衣,一直低着头,跟着哥哥也跪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