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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心荷纤指划点过, 轻念出声, ?栗子粽、蜜饯粽、核桃粽等,还?京城少见的肉丝粽、蛋黄粽之类, 就是没?最为平实常见的红枣粽和豆沙粽。

    是啊,市井百姓哪里能搞出多少花样来,多是取材于便宜易得的红枣,稍微讲究些的人家便自己磨些豆沙,甚或到粮豆铺子里买些成品,包出的粽子多是红枣或豆沙口味,自然不入吉昌伯法眼,怕是觉得不够尊贵独特吧。

    大约,这便是她与程士诚的区别的一点体现,总归不是一路人。

    因为陶心荷从少时就独爱这两种甜粽,还觉得别种口味不像个粽子,未嫁时被父亲取笑过不会品味,而顾凝熙一向不爱吃不好克化的粽子等糯米所制吃食,成婚后吃她剩下的半颗半颗倒是一直甘之如饴。

    当时给程士诚写去信函,说希望试着放眼未来,陶心荷是真心的。

    然而,两个月以来,她勉强过自己,容许程士诚与她独处乃至近身,认真与他交谈往来,发现终究还是不行。

    她会不自觉地拿程士诚与顾凝熙作比,明明是极为不同的两个人,比着比着,越发怀念顾凝熙与她的契合灵犀、顾凝熙自身的温润体贴。

    说到根子上,还是她心头杂草作怪,在这春风不断的天气里,始终除不尽,还悄悄疯长,逼她认清心之所向。

    揉了揉眉心,陶心荷深恨自己不争气,和离至今不到半年,却心软得一塌糊涂,其中牵扯了程士诚这个变数,将来如何收场暂未可知,只好走一步瞧一步了。

    晚间,父亲陶成找长女过去抱怨了几句,大致意思是说,陶心荷给妹妹挑了武将少年郎,蔷娘都见过且动了少女心肠,男方托付了吉昌伯这等大媒,两边就差正儿八经提亲了,相关事务都在商量中,长女却忽然叫停,累得他今日应付程士诚好生辛苦。

    陶成给女儿细细讲述今天假日自己的遭遇:“唉,你也不现身,就留我一人应付吉昌伯。互祝过端午安康,他就问陈家哪日来提亲合适。我就依照你嘱咐过的,说是正私下托钦天监给孩子们算八字呢,等知晓命数结果再谈下一步,然而吉昌伯很不相信的样子。”

    “爹爹受累。”陶心荷低眉顺眼回一句,坐得端端正正。

    “确实累。他一会儿说按之前说好的找寺庙高僧算也不差,一会儿追问我到底找了何人,一会儿说男大当婚,迟则生变,一会儿说女儿不好长留,容易留成仇,问得我满头冒汗。”陶成随手抹了把额角,以示自己下午的狼狈。

    陶心荷只好应下,待下次吉昌伯上门,由她来接待。看到父亲如愿地松了一大口气,她觉得无奈又好笑。

    次日五月初六,天气灰蒙一片,雾气蒸腾,看人都是朦朦胧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