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恭当即奔回梁国公府,正迎上老爹梁国公出宫归府。
裴恭的满满整盒子证据,一时将老爹和大哥都看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我见过钱兴同在菱花阁受贿,那里定然还有猫腻。”裴恭皱了皱眉头,“要动钱府,不能漏了那头。”
他很清楚,如今已经到了摆清冤名的时候。更何况,方岑熙还很可能就在菱花阁里。
时间紧迫,裴恭多一刻也不欲浪费。
梁国公将盒子扣住,沉声看向裴宣:“老大,去指挥使司找人,跟着老三一起。”
“午后进宫,有陛下便宜行事旨意在手。”
“别人给裴家泼了脏水,如今该洗了。”
裴恭得了老爹的许,拿着大哥裴宣的手令,先一步回锦衣卫指挥使司找人,调兵点马直往接应。
而裴宣这边,便径直围了菱花阁。
夜色才刚刚拢住京城,街巷里四下,还满是欢快又轻松的气氛。
谁也没有料到,宴酒正酣的菱花阁,会骤然被锦衣卫彻底包围。
彼时,赵俊艾还留在菱花阁里。
他正忿忿要离去,却见得裴宣做主入内,将菱花阁的一众宾客都挡了回来。
“我道是何人?原是裴大指挥使。”赵俊艾的视线凝在裴宣身上,更是毫无避忌往裴宣带着跛伤的腿上去瞧:“不知指挥使这是何意?要押着我们搜身不成?”
“来这地方不能尽兴,还不让走?这是什么道理?”
裴宣对这番挑衅毫无反应,他套着一身香色飞鱼服,腰横雁翎刀,站在人群里,自有当年北御鞑靼的威仪在身。
他只对着赵俊艾随意拱拱手:“赵尚书,多有得罪。”
“不过今日查办菱花阁,事关重大,众人皆要仔细盘查,谁也不能出去。”
赵俊艾听到这,脸色顿时阴沉下来:“裴宣,你我同为三品,我看在梁国公的份上,尊你一声指挥使。”
“你可别不识抬举,硬在此处拦我去路。”
他说着便自顾自往外走去。
裴宣不言,只不动声色地撩了撩眼,手下的旗官便抬刀阻住赵俊艾。
赵俊艾被推了个趔趄,忍不住瞪向裴宣:“裴宣,如今是什么世道?轮得到你一个瘸子废人,在我们兵部的头上作威作福?”
“让开,我倒要看看,今日谁敢阻我。”
赵俊艾伸手推开阻他去路的锦衣卫,做势便要硬闯。
可才气势汹汹冲到门边,赵俊艾的身子却在众目睽睽下,极不协调地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