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宁一战被撤职后,虽然日子不如以前那样光鲜亮丽,好歹也算保住了命。不过是在于府里要听那些七大姑八大姨的闲言碎语。
一个通路将军现在突然整天窝在家里,还落了个不好的名声,他被姨母讥讽烦了,又不敢还嘴,便趁着天气好准备出去躲个清净。
谁知道刚出门不远,在人少处就被一群人手脚麻利套了麻袋,待后脖颈挨了一棍子之后,他就眼前一黑,什么也不知道了。
他醒来是在一间陌生的屋子里,屋里的摆设看着很上档次,不过却没见着什么上档次的人。
那些那些鞭子烙铁的蒙面人,丢给他几张纸,让他誊抄在一折子上,纸上写得便是要检举揭发傅其章与周穹勾结。
他虽然怯懦贪功,却也万不敢做这些栽赃诬陷的事情。可他拒绝后,招来的便是一顿毒打。
平常本就没有什么胆量气魄,更不要说面对这样的刑讯威逼。最终拖着满身的伤痕,也只能一把鼻涕一把泪地一字一句誊抄下来,还按了手印。
之后他就一直被关在这间屋子里,不知道怎么来的,也不知道是哪里,更不知道之后是否还能出去。
于信全然想不到,他一笔一划控诉的周穹,不久前就坐在他现在的位置。
这间屋子在成王府的后院,是个旁人怎么搜查都不会搜到的地方。
正临司可以搜遍城中内外、山间野林,却进不到成王府来。任谁也猜不到,朝中都在寻找的于信,就在成王殿下的府中。
但于信自始至终都没见到过成王,也更不知自己是被谁抓到了这里,每天只能看到那些凶神恶煞的人进来给他送顿饭。
直到今日又被套了麻袋捆住手脚,杀猪似的被抬了出去扔到了马车里,经过好长一段路,才有被拽了下来。
方才被猛然扯了头套,眼前的得了光亮,二话不说便跪下求饶。
姜斓在北境见得大多都是威武雄壮、能征善战的勇士,没遇到过这样痛哭的怂人,十分鄙夷:“让他说话。”
随从这才取出了于信嘴里的破布。
“求求放过我!放过我,我什么都干!什么都干!”于信哀嚎声震耳朵,被绑着手脚也不影响他利落地磕头。
方才被从那样精致的房间里挪到了这样荒凉的地方,大有把囚犯从牢房带到刑场的意思,他觉着自己要被了结了。
“再吵你现在就没命了。”姜斓堵了堵耳朵,想给自己谋一份安静。
果然,于信即刻住了声,只剩下惊恐的看着和低声呜咽。
姜斓这才走近了几步,打量着这个鼻青脸肿的人,问道:“你可知道我是谁?”
于信惶恐地摇头,只期盼是个活菩萨,能饶自己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