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安将军生还的消息还不为外人知晓,来日定能打成王措手不及,这会儿不能暴露。
“谁?”她问了一句,等着门外的人答复。
“夫人!”门外是景舟的声音,傅其章松了暗握着的拳,去开了门。
门一开,景舟先是将人上下打量,怔住片刻后才确认是自家将军:“将军,南路军传来战报,说南族进攻迅猛,恐要北退。”
这等时候,京城已然还乱着,大楚上下没多少安生的土地,若是江北军再北退,恐怕辽阔大楚之土,恐四分五裂。
傅其章一时深思蹙眉:“南路军将领是谁?”
“之前调了一路淮北援军去,现下是荀将军坐镇。”景舟答道。
现在实在不能再任南族侵入,否则局面大乱,将会一发不可收拾。傅其章道:“你给荀将军个信,请他务必守住南疆,不可退过江南。”
南族战力强大,他是亲身领教过的,三年前便是孤军奋战不得援军,想来竟与现在形势如出一辙。
“是。”景舟领命,又道:“将军今夜动身去城外吗?”
“嗯,你安排。”傅其章答道,不由得又往屋内看了一眼。
刚刚重逢,恐怕又要几日不见。虽说这次不会长久分离,可即便是一时一刻不见,心里都是惴惴不安的。
院内白雪皑皑,傅其章又再寒意中站了会儿,才复又走到那小榻边。
沈郁茹觉出他在打量自己,不由得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是否又哪里不妥。
可还未等抬头,她余光已见着人俯身拿了银红的斗篷。傅其章抬臂一展,带着一阵风拂过耳边,斗篷已经将她周身覆上。
她觉出颈间被细绒敷的暖洋洋,慢慢抬眼去看,见着了傅其章正笑着:“合适的。”
在拿到这件斗篷时,绝没想到有一天还能穿上,甚至是所爱之人为她亲手披上。
一只手缓缓地伸在面前,沈郁茹恍然间竟觉着,时光似乎回到了很久之前。那时候傅其章也会这样等待着,等待着她将手放上来。
熟悉的温暖的手心,只是这次握得更紧了,窗外的凉风吹进来,却被厚厚的斗篷阻隔在外。
“如此雪景,不可辜负。”傅其章牵起她的手,带着她往门外走去。
一场伴着归人落下的雪,把四处都映的熠熠生辉,那棵桂树、凉亭还有覆了雪的灯笼,都在诉说着冬日的欢欣。
……
时进腊月,昭宁侯定军冀北虎视眈眈。朝中因太子为叛军所杀,皇帝又日日昏着不行,大家都不约而同地以成王为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