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这么多天,人都快趴废了。”
不过闭目安静半刻,江可芙就又睁了眼,不安生的扭了扭,往里挪了一挪,搭在腿上的薄被也被踢开。
“欸,王妃当心腰。外伤是不打紧,可习医女说腰这里伤到筋骨了,严重是不严重,但伤筋动骨一百天,还是安生养着吧。”
急急得把人轻轻按住,恒夭撂了扇子又把被子替江可芙搭上,心道李辞还说点上这香安神,她怎么瞧着自家小姐越发躁动了,无奈之下,窗前案上寻了本没瞧完的话本子,她又识得字,就给江可芙念起来。
自皇陵遇刺,已过了十几日,这期间城里谣言四起,宫内一筹莫展,王府也不安生。
江可芙来金陵不久,又被传成那般,自然没什么交心伙伴,成亲时日不长,一众宗亲中女眷也来往不多,此番祭祖,数她伤得最重,与李辞又有功,圣上赏赐下来当日,竟跟着上门不少人提了东西来探望。
不认识的,听说过的,有点交情的,有过节的,多是瞧着李辞受了封赏想借着江可芙这条路巴结一番。
毕竟,当今圣上,春秋鼎盛。
如此,还是江可芙受累,李辞在刑部跟着查案整日不归又不受影响,她趴在床上也动不得,被迫见了一波又一波人,烦也不能轰,怕这节骨眼上给王府惹麻烦。最后还是李辞听了恒夭悄悄来抱怨,自己做了这“恶人”,让门房一律“轰走”,这才得了几日清净。
“这回我看过了。”
“那是第三百四十六回?”
“也不对…算了算了,这本自那老和尚死了,就没什么厉害的人有看头了,换一本。我记得…我年前买了一本什么,《死节不保后我揭棺而起》?你找找,我就翻了一页,开头闹鬼诈尸那本儿。”
屋里有些闷了,江可芙伸臂往上扯了扯袖子,接着环上枕头又往床里挪了挪。
“你找着了过来床上,我记得那本儿有插画儿,不用你念,咱俩一块儿看。”
恒夭点头,却想起那本她是有些印象,前几日李辞瞧见了说江可芙整日瞧的不是打打杀杀就是妖鬼神魔,换了本儿诗集在案上,那一本却被他拿走了,兴许怕不是给扔了?
虽说她也觉的李辞管得多,但现今两人还因祭祖那日的事有些闹别扭,也不见怎么说话,免得火上浇油,还是不提为妙。
象征性在案上翻了翻,答句一时半刻找不到,倒是翻到了另一本儿。拿了过来给江可芙过目,正说着,柳莺忽然掀了帘子进来,说徐太傅家的三小姐来探望。
江可芙微怔,这几日见的人太多,她也乱了,一时只道又是哪个八竿子打不着的,恒夭却极快的在记忆中对上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