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是大事了?你说什么我都喜欢听,便都是大事了。既都是大事,那我没道理插嘴啊。”
“可别,埋汰谁呢。”
撇嘴摇头似受不了这言语还作势抖了抖身子,却顺着他揪着衣角的力道近了些许。抬手呵了一口暖气,想了想,偏头道:“我再陪你走一段也行,但你回去得跟我下五局象戏。”
“象戏多没意思,玩乌鹭吧。”
“你真是只会哪壶不开提哪壶,乌鹭我不会,非要玩黑白子,我只会五目,你要不用人陪我就走了。”
“欸我这不忘了么?象戏,就象戏,谁再玩乌鹭谁就是个鹭。”
“别呀,好好的鹭鸶招惹谁了,真作比也当是乌鸦。且乌鸦也委屈,人家明明聪明的很。不像个别人,脑子不灵光,嘴也不灵光。”
第九十五章
清晨帘幕卷轻霜,呵手试梅妆。盛京安顿下几日天气愈发寒,由着柳莺给自己系上一条眉勒,恒夭端着炭火进来道大清早就阴着莫不是要下雪了。
“那燕人也差不多又要干活了。天冷就三天两头的跑来,比金陵巡夜的禁军跑钟秀路可勤快多了。”
妆匣里随意拣朵珠花插在髻上,江可芙搓搓手喊竹溪替自己灌个汤婆子,又努努嘴示意恒夭多送个炭盆去隔间暖阁。
这天确比涿郡冷,且在金陵近两年她也有些娇气起来。李辞更是,年初虽在邯郸吹过刀子做的风,但许因心情影响,前几日还是让风寒钻了空子,来势汹汹的还不轻,需得仔细照看。
“药好了么?跟饭一起端进来吧。”
回头望了望,能听见李辞跟恒夭说话,说他没那么弱也不冷,让把炭盆移到外面去。
“李辞你别叽叽歪歪了。赶紧好!半夜咳个没完,没冷死也先被你吵死了。”
汤婆子来了手心暖融融的,满足的喟叹一声,江可芙接过话茬儿,听那边似是无奈一笑,也没还嘴。抱紧了暖源站起来,“不饶人”又加一句。
“逞能的人病更重。我这种真正身强体健的人怕冷也是不会染风寒的。老老实实裹着毯子喝你的药去罢。我要出去玩儿了。”
盛京没什么新鲜,有的涿郡也有,没有的涿郡还有,但一直关在宅子里也是不成的,日后常住,人与景都需熟悉才是。
“你等等我一道。”
李辞闻此要披了袍子出来,才一动不知怎的就好一顿咳,江可芙笑了声娇气,心里却谨慎。他病来得急,更有那事心头郁结的成分,这几日该好生休养,当即只道药都没喝一道去哪儿,不待李辞答,就披上袄自己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