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点点头,又想起什么:“叫你侄女也一块儿来,你也不必伺候着,咱们一起用膳。”
贤妃答应着,皇帝动了心思,她怎会瞧不出来?她那堂兄胆小懦弱,对自己女儿却异常疼爱,她原打算把这个侄女儿留在跟前,换堂兄为自己出一点力,倘若真叫这姑娘从此过上穿金戴银的日子,也是他们的福分。
果然,乞巧节才过,宫里就多了一位小白美人。
宝珠听见这事,心中微动:贤妃盛宠不衰,又已诞下了皇子,不知还有什么不足意,尚要将侄女也拉进宫里做臂膀。
皇后如今是深居简出、不问世事,妃嫔里更无人能与她分庭抗礼,除去名分,她俨然已经是内宫的女主人。
或者,她图的就是那个名分。做皇后不算,最好要做皇太后。
可四皇子不到四岁,再是慧名在外,也不过是孩童的聪慧罢了。
为长久之计,贤妃其实不应当将小白美人献给皇帝。
宝珠不知道,献美之举并非贤妃本意,更不是小白美人所甘愿。
小白美人甚至渐渐怨恨起了这位尊贵的姑母,反倒与年纪相仿的阮才人交好。
对此,贤妃尚不能在明面上流露出干涉阻拦的意思。
这回内讲堂再开课,因为离中秋节近,只讲四日。
阮才人与小白美人挽着手走进来,散课后,二人又找到宝珠。阮才人随手拿起宝珠桌上的一张字:“我同白美人说了,你的字不错。”
宝珠不知她此举是何意,退在两旁的其他宫人也偷偷打量过来:这两人都是年轻得宠的,素来行事随性,宝珠又是凤仪宫的人,只怕要被她俩捉弄甚至刁难一场。
然则到底没胆量凑这份热闹,纷纷知情识趣地依序离去了。
小白美人则是一双眼睛直盯着那尚仪女官,待她也忙忙地走远了,方才对宝珠道:“咱们去那边廊下坐着,又能挡风,又不怕人偷听见。”
如此她也不能动什么手脚。宝珠略一沉吟,姑且依她所言。
三人都在廊下坐了,小白美人开门见山:“我父亲随上峰出巡也有些时日了,中秋在即,我想写封信给他。”
宝珠含笑听着,并不接话。
小白美人又道:“你来替我执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