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朝时宫道两侧有重兵把守,进了紫宸殿,门竟是直接关上了。
伴随着大门关上时的响声,殿上朝臣炸开了锅,有如江晏、陈渝等早有预料的,也有如程不惊、卫思齐等愕然大怒的,更多的是不知细情正惶恐无措的。
“太子,您这是什么意思?”
程不惊率先发问,身上尽是凛然正气,丝毫没有因此时情形好畏惧。
太子不答,高坐殿上,俯瞰着文武百官,嘴角勾了勾,露出一个冷笑。
褚邱走上台阶,转过身面朝百官,神色严肃,替太子朗声宣道:“圣上驾崩已有期月,国不可一日无君,年前老夫已命礼部准备太子登基事宜,现在如何了?”
此话一出,议论声是络绎不绝,目光却全部投到了礼部尚书于桓身上。
于桓是宁王的人,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情,褚邱竟然早已把登基之事交付给礼部,那于桓竟然没反抗?
薛继站在人群中,也好奇于桓会作何反应。耳边不断传来低声细语,左不过是对于桓的猜疑和指责。
“于大人怕不是见风使舵投靠了太子吧?”
“怎么可能,他跟宁王都多少年了……”
“若是他一点没动,褚邱老贼会不会当场砍了他?”
“指不定人家就有这胆子。”
议论声愈发嘈杂,于桓仍然没有动静,他的沉默就已经给了褚邱最明确的答案。
褚邱却不着急,继续看着他,等着他屈服,或是送死。
于桓到底还是坚守着原则,选择了后者:“下官只听令于圣上,圣上无旨,绝不行事。”
褚邱笑了,是大权在握执掌乾坤的猖狂。“圣上驾崩,太子的旨意便是圣旨!”
于桓的暴脾气能忍这么久已经是难为他了,此时此刻哪里还有再忍的必要,指着人怒喝:“老贼你无耻!私自按下军情不与朝臣公布,圈禁尚书省中书省官员,挟持太子意图谋反,一桩桩一件件条条死罪!你当自己还能猖狂多久!”
褚邱还未动怒,太子先站了起来,走上前几步,看着眼下如蝼蚁一般的朝臣。
“挟持?你瞧孤这样像是被挟持?圣上驾崩,孤是太子,理应即位!何言谋反?”
程不惊怒道:“你们口口声声说圣上驾崩,如今不见龙体,军队也尚未还朝,人证物证皆无,何以服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