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我的玉佩还算是有些用处吧?”
“你知道?”桑萦意外问道。
“随园的人都是我的人,我自然知道。”他停顿了下,复又随意问道:“你怎会想到去随园?”
“毕竟是皇家园林,位置也僻静,我又去过一次,相对熟悉些。”桑萦如实说。
“为何不直接同我说?”陈颐偏过头望着她。
莫名地感受到几分迫人的气势,桑萦有些不习惯,却仍是迎上他的眸光,
“毕竟是江湖事。”
“哦,江湖事。”陈颐淡笑,语气带着戏谑,“既是江湖事,还往随园来?”
他这般一问,桑萦便更有几分心虚。
这事确是她的做法不恰当。
本来于她而言,混进随园,和夜闯禁宫是一样的,只是手段而已,倚仗的还是她自己。
可眼下,她借了陈颐的名头,事情说出来便不是那么一回事了。
“殿下不高兴了吗?”
她不知道该怎么说,又觉着确是无从辩解,只小声问他。
陈颐似有些欲言又止,却只是垂眸看着她,而后只是一笑。
“你愿意用我的玉佩,而不是自己去冒险,我很欣慰。”
“或许你不需要,但能护你一二,确实是我的心愿。”
桑萦面上渐热。
这人如今是没法好好说话了。
三句五句都是羞人的话。
若是以往,这个时候早已宵禁,因着今日的灯会,宫中逗留了许多人,一直延迟到此时还未戒严。
宫门外停了许多马车,不时有人进出,桑萦打眼瞧着,还有几张熟面孔,是今日见过,但她叫不上名字的官眷。
陈颐牵着她往外走,守宫门的侍卫见到他尽皆行大礼请见,在宫门口还未来得及走的这些官眷也跪了一地。
桑萦跟在陈颐身后,这些白天还在看她热闹的女眷见到她皆是面露惊色,尚来不及收敛神情,便急急忙忙跪下行礼,不敢再朝这边看一眼。
江成早已备好车马,安排妥当,陈颐牵着桑萦走到门外,掀开车马的轿帘,示意她先上去,口中还嘱咐着,声音不轻不重。
“萦萦,小心些。”
“……”知道他醉翁之意不在酒,桑萦没多说什么,只想快些离开这里,提着裙摆,从脚凳处迈进马车。
“江成,你驾马车。”
陈颐上车后吩咐道,江成应声,让本来驭马的马倌下来,自己坐了上去。
“……不必这般吧?”待陈颐整衣襟坐下后,桑萦小声道。